李非鱼脸色肃穆,看向北方道:“如果我连面对林胡都不敢,岂不是要一辈子被他们追着打?就如此决定了,王先生继续整军,半月后前往晋阳。”
之所以是半月之后,原因在于李非鱼想弄明白度岁之夜出现的血月是什么,以及那朵白色的焰火的来历,而经过前几天晚上的尝试,似乎,需要月如丝的时候才有那么一些可能再次引发血月……
话音落下,李非鱼便沉思着转身离去。
王霖微微一叹,同样看向北方,三百年前西国秦伯奉王命抗夷狄,尚须五代,且不能全功,这与林胡之战,又要几多岁月?
整整十天,风平浪静。
除了昨夜狼牙月李非鱼刻意点起了篝火,可是却并没有感受到与度岁之夜相同的奇妙,也没有血月的出现,因此,李非鱼不再执着,而是下令准备赶赴晋阳。
其余日子,他除了练剑便是修行炼气,自然,每日练剑之后都会疲惫不堪,可是不管再如何疲惫,他仍然坚持着也要炼气。
也因此,李非鱼发现了一个玄妙的事情,那便是在身躯疲惫之后修行炼气,极容易入静、进入无思无想的恍惚状态。连带着下丹田内真气也越加多了起来。
他只需要等到下丹田真气充盈之后便可一举突破小周天。只是这个过程,即便是当年司空老子也用了三个月之久,也由于这样,世人才将这一过程称作百日筑基,可真正百日筑基的人全天下却只有司空老子一人,倒也显得名不副实。
李非鱼站在邑司府前,身边跟着小六子与要离。
看着要离,李非鱼双手相叠,一礼拜下,郑重开口:“藏兵罗天谷,至关重要。拜托了!”
要离点头,依然冷冰冰的样子,随后轻轻开口:“你此去晋阳,小心行事。”
李非鱼点了点头,看着小六子,良久,才开口:“好好养伤!”
“谢大公子!”
……
校场,四个戈矛手五百人队列阵完毕,戈矛齐举,赫赫之风油然而生!
李非鱼跨上马背,跟在王霖身旁,策马而去,两千甲士紧随其后,带起漫天的尘烟,一片昏黄之中,大军出行。
在李非鱼王霖出城后一刻钟之时,要离一马当先,五百弓手,五百戈矛手,以及三千辅兵朝着南门行去!
西北荒原,一路尘烟!
两千甲士默默前行。
突地,一片浓厚的阴影笼罩了大军所在的地面,初时只以为是云朵,接着,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危机——成为猎物的生死危机!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全身赤色约有一丈方圆的大雕直扑中军。
中军甲士一片慌乱。
眼花缭乱之时,大雕已经抓住一个甲士腾空而去,直到此时,一支利箭这才激射到大雕先前所在的位置,箭头带着木杆狠狠地钉入地面。
李非鱼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天空。
那赤色大雕的背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但其所穿之物却是兽皮所做。
这女子,李非鱼见过。
在林胡岁末以及群星消逝的日子会有萨满祭天,也就是那个时候,李非鱼隐约记得一个跟在萨满身后的女子,她就是大雕背上的人,更是林胡未来的大祭司!
不知是否是错觉,李非鱼感觉那个女子看了自己一眼,意味深长!
李非鱼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惊恐,道:“急行军,往北!”
王霖微微一愣,迅速传下军令。
而此时,那大雕就在空中将那甲士生撕,鲜血飘洒下来,大雕却是旁若无人的啄食着那甲士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