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乾坤亭内,极目远眺,但见山峦起伏,沟壑纵横。

而形似太极图的黄河,在黄土高原丘陵沟壑间奔腾不息,这壮丽的黄河蛇曲,奇特罕见,教人叹为观止。

看多了大海江河与一马平川,第一次领略到这番别样的风情,聂岑惊赞不已,“太神奇了,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竟天然形成这样漂亮大气的太极阴阳鱼!”

“是啊,就像八卦的阴阳符号一样圆,圆得让人简直不敢相信。”白央趴在护栏上,心情开阔不少,她也是初次参观乾坤湾景区,以前只听说不错,如今亲眼得见,真是不枉此行。

聂岑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给你拍几张照片?”

“不想拍。”

“那……我们合影,怎么样?”

白央扭头,嘴巴正好贴上聂岑的鼻唇,两人皆是一怔,继而会心的相视一笑,然后亲吻,便顺理成章。

一路参观下来,拍了不少照片,聂岑尽可能的哄白央开心,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放松心情,看在他诚心又卖力的份上,白央也挺配合他,所以两人玩儿得还算愉快。

结束了这一站,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白央想去钓鱼,聂岑自是满口答应,他们从延安出发时,包了一辆出租车,全天候待命,随他们去哪儿。

上了车,聂岑交待道,“师傅,请帮我们找一处可以钓鱼的地儿。”

“行啊,这一路到处是农家乐,很多家都可以钓鱼的。”

司机发动引擎,一边开车,一边介绍从乾坤湾回市区这一路的风景。

白央听了会儿,便靠在聂岑身上睡着了。

聂岑朝司机暗示,司机了然的结束了话题,静悄悄的上路。

半个多小时便到达了农家乐,白央睡得香,聂岑不忍心叫醒她,便把她放平,让她枕在他大腿上,继续睡,司机未免做电灯泡,则下车自己去逛了。

这一等,足足一个小时,白央终于睡醒,一睁眼,便是聂岑的脸,他什么也不做,只静静的看着她,如同那晚在家中醒来一般,有他温柔的守候。

整颗心,被填满,满得似要溢出来。

白央爬坐起来,双手搂住聂岑的脖颈,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猫咪,乖巧黏人的蹭他的脸。

聂岑微微浅笑,寻到她的唇,重重一吻,“还想钓鱼么?”

“想呢。”

“那就下车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尽量在天黑前回到酒店。”

“嗯。”

两人牵着手迈进农家小院的大门,半下午了都有点儿饿,便先点了农家菜,在等上菜的过程中,他们抽空钓鱼,三十多米长的水塘,深度五六米,挂上鱼饵,抛下钓竿,两人静等鱼儿上钩,可惜,白央心里烦着,根本没有耐心,不过几分钟,便打了退堂鼓。

聂岑本身便是陪她玩儿,她不愿意了,他便依她,于是收了钓竿,去吃饭。

饭桌上,聂岑忍不住劝道,“学姐,不开心的事情别多想,你爸爸肯定想看到以前的你,有活力的,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你。”

白央不说话,低头闷闷的吃。

聂岑点到为止,夹了一个鸡翅给她,又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

再次上路,白央情绪好了许多,闲时,她突然灵机一动,“师傅,麻烦停车!”

司机答应一声,靠路边熄火。

聂岑疑惑,“干嘛啊?”

“那边的水库周边有田螺,我们去抓田螺,好不好?”白央兴致勃勃的提议。

聂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有好大的一方水库,他抿抿唇,“你来过这儿?”

“是啊,前年我爸带我和白濮来过一次,我们抓了好多田螺,我妈爆炒给我们吃,那滋味儿好爽呢!”白央想起旧事,不禁笑弯了眉眼。

闻听,聂岑欣然点头,“好。”

田螺一般都是在早晨出来,有太阳的时候会缩到石头缝里,这个时间,正好太阳快下山了,水岸边的淤泥里,藏着不少田螺。

白央挽起袖子和裤腿,扔了鞋子,光着脚踩进淤泥里,她兴奋的一捞一大把,聂岑欲帮忙,她摆摆手,“你别下来,小心把衣服弄脏了,你去帮我找一个袋子装田螺!”

聂岑道,“行,那你小心点啊,注意安全。”

“没问题,去吧去吧!”

白央浑不在意他的嘱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她毫不害怕,周边的田螺差不多被捞完了,她便往水的深处靠近,越捞越忘了危险,直到连双膝都没入水中了,她都没反应过来,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令她想多回忆一些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所以她兴奋的浑然忘我。

突然,脚心似乎踩到了石头,她脚下一滑,失去平衡,整个人陡地栽进了水中!

这个过程太快,太猝不及防,白央几乎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口鼻便被灌入了大量的水,然后一个浪头打过来,她被卷入了滔滔洪流中!

“白央!”

就在这一刹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破旧编织袋返回的聂岑,刚走到坡上,便亲眼目睹这一幕,他震惊的大喊一声,扔了手中的东西,狂奔而来,什么也不及多想,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在车里歇息的司机,隐隐听到不对劲儿,他连忙下车,奔到坡头一看,岸边哪里还有人影?而距水岸三四米的水面上,水花波动的厉害,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惊吓得刚打算下水帮忙救人,又突然想起他泳技不高,可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于是他又拔腿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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