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误会了,我不是想为他求情。”看看吕布周身缭绕的一圈红色煞气,高恒连忙解释。李乐这家伙只是个杀人如麻的黄巾渠帅,高恒才懒得救他呢。
吕布眼中杀意稍敛,冷声道:“此贼非死不可,你刚才那又是何意?”
“此贼乃是白波黄巾的一路渠帅,也算是罪大恶极了。”高恒瞟了一眼被吕布踩住明显已经活不长的李乐,“若就这么杀了他,却也太便宜他。”
“不错,确实便宜他了。”吕布点点头,将重伤的李乐一脚踹开,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过却不是针对高恒。
“如今轵县大局已定,君侯大可明正典刑,当着所有白波降军的面将之处死。”高恒一副为吕布着想的样子,说出了自己的盘算,“一来,可以威慑白波降军。二来,亦可让世人都知道得罪君侯的下场。三来,李乐此贼害人无数,君侯公开斩杀,正好为河东河内等地百姓报仇雪恨,使附近郡县皆感念君侯恩德。”
吕布听得眉飞色舞,哈哈大笑。
“原来杀个人还有这么多讲究,君侯,我看这法子好!”魏续瓮声瓮气道。
“君侯,到时行刑,不如就让我亲自动手?”高恒刚才之所以绕了这么大的弯,就是为了有机会收李乐的人头。不管怎么说,这也毕竟是三国世界中有名有姓的将领,让吕布杀掉那可真是大大的浪费,什么卡片掉落都没有。
对此,吕布倒是没什么意见。
“对了君候,这厮装死!”魏续指了指墙角的另一名白波军渠帅胡才。
胡才也是倒霉,之前被吕布一戟劈飞,想逃都逃不掉。这下顿时慌了,生怕吕布一记方天画戟扎刺下来,连忙爬起。
“某愿降,某愿降!”胡才此刻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丝毫不见刚才在轵县城头的威风。他是真的怕了,吕布实在太过恐怖,他与李乐也算得上是陷阵猛将,但两人联手却连一个回合都挡不住。
“你以为想降就能降么?”魏续须髯如针,黑着脸杀气腾腾。
任由魏续吓唬了一阵,吕布才挥挥手似乎不耐烦地接受了胡才的投降,委派了他一个闲职。
“恭喜君侯,这次大捷,想来至少俘获数万降军。并州军,果然不愧是天下强兵。”高恒笑眯眯地拱手。
“哈哈,等捷报传到河东,真想看看牛辅那厮的脸色到底有多精彩。”吕布喜形于色,扯了扯身后的披风,一手叉腰,显然对高恒的奉承相当受用。
并州军在洛阳饱受排挤,这下可算是扬眉受气了。牛辅的西凉军在河东吃了亏,进退不得,而现在并州军却一下就灭了两路渠帅的三万大军,什么叫打脸,这就是!
片刻后,并州诸将纷纷赶来,一个个兴奋地叫嚣着,把牛辅踩了又踩。为了庆功,酒食自然必不可少。
“君侯,此战缴获各种军资粮食堆积如山,都是白波贼四处劫掠而来。此外杀敌二千余,俘获降军近三万,不知君侯打算如何处置?”高顺这些天可是快忙死了,大军调动的种种事务都归他管,吕布平时也不大管事,张辽北上之后更是没人帮着监督军纪训练士兵,简直分身乏术。
听说降军居然将近三万之众,魏续、侯成、宋宪三将都是眼巴巴地看向吕布。
如今的并州军,不缺猛将,只缺兵卒。
“这个,战阵之上收编降军,想来相国也不会怪责……”吕布有些犹豫,不过三万兵卒的诱惑太大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毕竟收编降俘和私自募军是不同的性质,战场上打败敌人,总不能把俘虏都放了或者杀了吧?
这一次出战轵县,虽然并州军上下都知道必胜,但却也没想过会胜得如此彻底,李乐、胡才太过自大,结果惨败之后连突围都做不到。
高恒坐在大堂一侧,看着吕布犹豫中下令将三万降兵收编,堂上诸将欢声雷动。并州军这下可是膨胀到了拥军五万的势力,如果张辽在上党一切顺利,再加上张杨的数千军,到时吕布麾下说不定就达到七万之众了。
这种情况,董卓不可能不产生猜忌,西凉诸将也绝对眼红嫉妒。
不过高恒可不会说破,免得吕布出于对兵强马壮的凉州军的畏惧,不敢大肆扩充势力。现在吕布虽然不敢脱离董卓,但等到吕布势力大增之后,人的想法也会随之而变。
而如果董卓想要剥夺吕布的兵权,吕布到时肯定不会再乖乖低头。
“高恒,你等下便去那些降军中挑五百人充当亲卫吧。”吕布灌了一壶酒下肚,豪气顿生。一下扩充了三万兵力,他也变得大方起来。虽然高恒刚加入不久,但毕竟贡献很大,吕布的武夫脾气说变就变,恼起来可以一言不合就杀人,但若是念起谁的好,却也不会亏待人。
高恒此时是吕布帐下记室史,属于文官,因此不能独自领兵,但几百人的亲兵队却也算是很高的规格了。毕竟吕布的亲兵也才千人而已。
这一场庆功酒席又是用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傍晚,吕布才半带醉意地命人挑选出数千降卒到校场聚合。
在校场的高台上,吕布狠狠地数落了一番白波渠帅李乐的各种罪行,然后宣布将其处死。
几千白波降卒在上千并州铁骑的监视下,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反抗。
胡才躲在角落中,眼中闪过一丝兔死狐悲。说起来,如果他拒不投降,那高恒今天可就能够多斩一位渠帅了。至于李乐,因为当时的辱骂戳到了吕布痛处,投降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