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他们旁边,车门才打开,有男人和女人剧烈的争执,吵闹不断。
车内。
祁邵珩薄唇紧抿,透出微微的不悦。
他抱着以濛,一只手摇上车窗的同时,将女孩儿再次往怀里揽了揽,似是要隔绝车外愈演愈烈的吵闹。
这一动作,以濛也醒了过来。
睫毛颤了颤,她掀开眼皮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现在几点了......”
问时间的旧习惯,尾字‘呢’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却在以濛在双眸清明之后又生生止住了。那样近似撒娇的语调,不该对着他用得。
“阿濛,现在下午4点了,呢。”
浅笑温和,祁邵珩在学她,有意咬了‘呢’字,似是调侃,似是戏谑。让人竟产生了一种状似亲昵的感觉。
这种感觉更是不该出现。
从他怀里退出来,以濛坐好后对他说,“走吧。”
他问,“去哪儿?”坐在她身边的人一点都不急,话语中还有笑意。“阿濛,我们走去哪儿?”他要她亲口说给他听。
明知故问,以濛拧眉,早说这人性格是恶劣透顶的。
去登记结婚这样荒唐的话她说不出口,不想理会这无聊的问题,以濛推开车门就要赶在前面下车。
“阿濛,这么着急嫁给我?”
“......”
他笑,她瞪眼。
以濛刚要起身,祁邵珩却抢先了她一步。
下了车,他站在车外伸了手进来。
“来,我牵着你。”祁邵珩说。
脚上的扭伤并未痊愈,人都跟着他到这里来了,以濛也不矫情,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修长白.皙的指,指甲圆润整齐带着少女柔软的浅粉,指尖水嫩,青葱一般。
祁邵珩看着自己手心里他小妻子的手,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以濛下了车,祁邵珩的手依旧握着她的,十指紧扣。
他侧头看着他的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好。
“阿濛。”内心柔软,他抑制不住地唤她。
以濛扭头,猝不及防中粉唇上一片温热,清浅的,柔软的,像是一片羽毛落下,只一接触就立刻离开。
他吻了她,在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以濛还是难以掩饰的红了脸。一是因为羞赫,二是因为愤懑。
且,明显愤懑多于羞赫。
很浅的一个吻,以濛却感到唇上滚烫至极,似是燃起了火焰,那徐徐火焰灼烧着沁透入她的四肢百骸形成燎原之势将她骨子里的最后一丝自尊都吞灭掉了。
这一刻,她被烙了他的烙印,祁邵珩的烙印。
*
下午,阳光好的出奇,在她看来竟是刺目无比。
被祁邵珩牵着手,以濛一步步迈上民政局前的台阶。
看着那有人进进出出的大门,她明白,一旦进去,她和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就会荒唐地绑在一起一年。
整整一年之中,法律上讲,他成了她的夫。
看着民政局里,笑脸相向的无数伴侣,以濛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到这里来,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和她来这里的人会是——祁邵珩。
登记,拍照,盖了章,以濛神色平静地接受着办理人员的祝贺,完全不在状态。
直到,办理人将那个红色的本子递给她,以濛竟然踌躇了,她踌躇自己到底该不该接过来,那刺目的红,真的属于她?
踌躇间,她没接,那红色的本子就滑过她的指尖直接掉在了地上,染了灰尘。
见小姑娘就那么看着,连去捡的意思都没有,办证的工作人员皆愕然。
与此同时,有一个高大的身形,弯腰俯身下去,捡了结婚证生生塞进以濛的掌心。
这动作强势却依旧温柔。
以濛抬眼去看他,祁邵珩也正看着她,他在微笑,温雅清隽,但眼神中充斥着晦暗。
他说,“祁太太,你的。”
祁太太?
她是祁太太?
以濛一惊,手中的结婚证又差点松开,有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五指抽紧,他们的交握的双手间是那本红色的结婚证。
凝视着她的眸,祁邵珩对她说,“阿濛,你的,嗯!”
尾音微挑,坚定的肯定句,让她再无法逃避。
俯身睨着以濛,伸手一下一下抚着女孩儿的柔软的发,他叮嘱她,“乖啊,可别再掉了。”
诱哄的语气,无限的*溺脱口而出,这么一个俊逸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俯身放低姿态来轻哄一个女孩儿,让几个工作人员的小姑娘皆齐齐红了脸。
“真是恩爱的很呐。”
有人羡慕地低声赞叹。
“谢谢。”
见俊逸的男人说话,几个工作的小姑娘又是一阵脸红。
以濛蹙眉,大庭广众之下的状似亲昵,实则是一种隐藏式的逼迫。
新手段吗?
旁侧敲击,通过旁人提醒她,她是他的妻。
不过,就算用了手段,事实本该如此的,何必怨他?
不想继续引人侧目,以濛接了那本结婚证,就那么乖乖地拿着。
祁邵珩揽了她的肩膀,与其同时搭在她肩膀上的一只大手上握着和她一样艳红色的结婚证。被红色刺了眼,以濛想要推开,却没有忍心。
只因,她看见正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