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家人,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一更)6月27号,以濛和向珊从安琳的葬礼上回来,坐在黑色的卡宴车上,向珊本想和以濛说说话不至于让她太过难过,可看她望着车窗外失神地模样,向珊不忍心再叫她。
安静的车厢内,以濛听着这个燥热夏天的蝉鸣,却觉得浑身冰冷的要命。
突然,以濛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以濛望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并没有立即去接通。向珊就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看到她沉默着不接手机,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不佳,她将她身边的手机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手机不停地震动着,随着屏幕的光亮,‘向玲’两个字在屏幕上不断地闪现。
“祁向玲这个死丫头,怎么现在才知道给你打电话?”向珊无奈地将以濛的手机握紧手里,按下了接听键,“以濛,你们在……”
还没有等向玲说完,向珊直接打断了她,“祁向玲,让你到外边去避避风头,这几天出事你可真是躲得远远的,真听话。”向珊性情直爽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
电话的另一端,向玲听得出向珊的情绪,急忙道,“最近记者那么多,我不是想回去给家里添乱吗?”
“祁向玲,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一有什么事情就躲得远远的,不然自己犯了错就全部嫁祸给以濛,你什么时候能活得稍微为别人体谅一下。”
向玲听着向珊的冷嘲热讽,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急了,没有想和她计较。
“以濛呢?我要找以濛。”
向珊愤慨地继续说了向玲两句才将手机交给以濛。
以濛回过神,接过手机和向玲说话。向珊坐在一边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向珊觉察到向玲今天打来的这通电话里,以濛格外的沉寂,只是在向玲说话的时候偶尔回应她两声,她静默着,脸上的神情寡淡到让向珊误以为以濛正是在和一个陌生的人打电话。
她们似乎说了很久,以濛在听,偶尔应声,是向玲在说话,向珊听不到向玲在说什么,只在最后通话挂断的时候,听到向玲说,“我在祁家祠堂等着你们。”
“好。”以濛挂断了电话,继续望向窗外。
本想问问以濛她和向玲说了什么,但是见她沉默的样子,向珊欲言又止,却没有想到半晌后,以濛靠在车内的椅背上,嗓音浅淡地问道,“向珊,向玲今年几岁了?”
“嗯?”向珊意外她会问如此莫名的问题,没有多想就回答道,“比我小一岁,25岁了她。”
“才25岁。”喟叹的嗓音。
“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向珊好奇。
“没什么。”以濛靠在车内的椅背上,慢慢阖上了眸子。
黑色的卡宴驶入祁家宅院,简赫早就等在门外,将车门帮她打开,以濛缓缓走下车,向珊起先走了两步,却见简先生似乎在和以濛在说什么,怔了怔,她最终还是走开了。
“太太,祁向玲回来了,在祁家祠堂。”
“我知道。”看以濛抬脚就走,简赫拧眉阻止道,“先生让我交给您的资料您看过了吗?”
“看过了。”
“我跟着您,您一个人……”
“不用了简赫,她还不至于恶劣到对我动手。”摇摇头,以濛说,“不用担心。”
“好吧。”想到这是在祁家,简赫只好答应以濛。
祁家,祠堂。
以濛穿过庭院,看前厅的桔梗一.夜间全都开了,走过在一旁挽着花篮摘花瓣的女佣,对她道,“这花,折两支给我。剩下的不要再采。”
“好的小姐。”
两支桔梗,紫色的花瓣,上面还沾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以濛手里握着两支桔梗走进祁家庭院最深处的祠堂。
香炉里的香烧到一半,风一吹,香灰洒在了地上。
祁家的牌位里,祁文斌的牌位旁之诺的骨灰坛就摆在旁边。
以濛握着桔梗花花枝进去的时候,看到向玲正跪在之诺骨灰坛前的软垫上,她的眼眶是通红的,沙哑着嗓音一边跪拜一边在呢喃着什么。
眼泪一滴一滴成串落在软垫上,向玲跪在软垫上,看样子便知道她很久都没有站起来。
将之诺骨灰坛前昨天摆放的枯萎白菊撤掉,以濛将手里的两支桔梗花放在那儿。
听到人的脚步声,双膝跪在软垫上的向玲骤然回头看向她一步一步走进来,而后平静地将花摆上。
纤细洁白的手指,在紫色桔梗花的印衬下有种过分的柔美。
祁向玲满脸泪痕地在香炉袅袅烟雾中望着以濛的侧脸,一时间她的神色有些呆滞和木然,乌黑的眼珠被泪水湮没地潮湿,她眼底里有种凄厉的绝望,“以濛。”她轻声唤她,沙哑的嗓音,嘴唇粘腻在一起半天才慢慢张开。
以濛将一旁的软垫放在她的身旁,同时跪在地上,上了手里的一炷香后才回头看向祁向玲。
她转头看她,向玲的泪水瞬间如同决堤一样,连续不断地落了下来。以濛看着她短袖下裸露的手臂上所捆绑的白色绷带已经重新被鲜血染红,怔了怔,她问,“要不要重新再包扎一下,这样看来伤口应该是撕裂了。”
向玲摇了摇头,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听说,你摔断了手臂。”以濛嗓音浅淡,“让钟叔将医药箱拿过来,包扎一下吧。”
“向玲伸手阻止她,“不用。”她的嗓音嘶哑的厉害,“之诺出事了,为什么你们都没有人告诉我?”想到自己是从别人的议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