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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二楼卧室。
一切完全恢复成了以濛自己曾经在法国治愈时期的习惯,所有的灯都打开着,照亮了卧室,走廊,即便是深夜,没有一处陷在黑暗里。
从那天的新闻被爆,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整整48个小时,这四十八个小时以濛都没有闭上眼睛过。
因为,一闭眼,她就会想到过去,就会梦到她内心淤积的过往。
自从那天起,因为要断绝和外界联络,祁家宅院里的所用通讯设备都停断掉了,除了联系焕芝和jason的那部手机外,她自己的私人手机从没有再震动过。
自两天前起,与国外祁邵珩每日三次的通话就那么断了,祁邵珩不再给她主动打电话。事情发生这么久,他什么都没有质问,也没有说。
不主动理会她,以濛想过两个走极端的原因,乐观说,她觉得祁先生可能现在因为她自己连累了祁氏和‘盛宇’,祁邵珩很忙,股份落点太快,他没有时间和她说话;
当然,以濛自己也很悲观地想过,祁邵珩不再给她打电话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被曝光的关于她的不良报道已经彻底吓到了他。
他一定不相信,他所认为的阿濛会涉嫌凶杀案,而且会背上如此大的受到社会谴责的罪名。
也许,他无法接受,也许他再一味的纵容后,发现她给了他最后致命的一击,让他所有的好耐心消失殆尽。
毕竟,没有人会接受一个刑事杀人案的罪犯作为妻子,更何况这个男人是祁邵珩。
依照他的骄傲,他大概接受不了这些。
不是他不够宽容,而是这一次她惹的‘麻烦’太大了,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这是她自己的问题。”以濛这么告诉自己,然后让自己强迫性入睡,越是现在,她必越是要保持一个相对好的状态,绝对不能让自己倒下去。她还有那么多没有做完的事情要做,她还有很多人在她背后不知名的角落里在看着这场戏的激烈进行。
强迫自己入睡一定会做恶梦。以濛明白。
但是不能服用药物,除了这样的办法能让她勉强休息一会儿,再无其它的办法。
睡梦中,以濛梦曾经,梦到至今让她难以接受的可怕的场景,在黑暗和混乱中,削水果用的水果刀上沾满了鲜血,站在她面前的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惊恐的眼神,鲜血飞溅,血腥的如同铁锈一样的味道让她觉得呼吸格外的困难。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慢慢的挣扎和恨意都发泄的淋漓尽致后,就只剩下安静的恐惧。
嘀嗒……嘀嗒……粘稠的血液沾染着暗夜的气息,在地上流淌开,那些液体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有的鲜血溅落在了她的嘴里,这那样浓郁的血腥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海风呼啸的冬天,本该萧瑟无比,但是当时的以濛满眼的血色,世界完全被鲜血淹没。血落在地上,一点一点沉浸着地面。
听不到声音,也听不到有救护车和警车赶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