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十一月份,天越来越冷,她答应和那个富商到澳洲去陪他一段时间,因为那个男人给了她一笔不菲的开支。葛婉怡一分没有动全都给了福利院的院长,知道自己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她怕这些钱无法支撑孩子生病后的费用,葛婉怡在卫生院卖血赚取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费用。
那天天很冷,她穿的却过分的单薄,“护.士,帮我抽的鲜血。”
“小姐,人正常抽血,最多只能抽——,绝对不能超过。就是很高单的男人也只能抽血不敢再多,你这么瘦,估计就受不了了。这样会伤身体的。”
顾不得那么多,葛婉怡咬了咬牙说,“抽吧。”
最终在和医生僵持的情况下,抽取了,可这对本就贫血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葛婉怡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卫生院,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将这些钱交给福利院的院长的。
那天,她躺在牀上,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
彻底的麻木,习惯了眼泪还没有掉下来,唇角就急剧上扬。到澳洲后,葛婉怡成为那个男人最喜欢的女人,澳洲富商没有妻子,情.人很多,但是葛婉怡丝毫不介意,她待在他身边只是为了钱而已。
每月都会向国内寄钱,和福利院的院长联系。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老院长没多久就过世了,福利院没有了丝毫的音讯。连同她的孩子,她的全部,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她想尽办法找回自己的孩子,只是没有想到在找到自己的孩子后,她其中的一个孩子已经命不久矣。
后来,她才知道当年的福利院最终搬迁去了市中心,又重新回到了当年一片混乱的城市。
葛婉怡不知道宁渊是如何查到之诺的下落的,这么多年过去的现在,她只是气愤,自己的孩子竟然在他身边叫那个无耻的男人那么多年的‘父亲’。
明明是她的孩子,她不甘心,不甘愿,重新回到a市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在宁家待一分钟。
却没有想到,面对的却是自己孩子的即将病逝。
每次见到之诺,联想起他小时候听话的样子,很多年纵使在颓败都不曾落泪的人,竟然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抱着他痛苦不止。
那年,以濛刚一出生就被她送过去了福利院,那个孩子太小,老院长死后更是无从查证真实的身份,不然,葛婉怡明白,以濛也很可能被那个男人认了回去。
可,名声俱毁也好,身份破败也好,曾经的事情过去那么久,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这些龌龊又肮脏的过去。
格桑咖啡厅里。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葛婉怡想了太多,最终出口只道了一句,“一切都过去了。”
一句话,仅仅六个字,可这六个字有多沉重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哪有这么简单。”霍启维问,“如果有这么简单就过去,你是因为什么掉眼泪的?”
*
二楼,以濛自若的喝咖啡,招牌黑糖玛奇朵,不及祁先生泡的咖啡味道好。
抬眼,看到身边已经气得发抖的祁文虹,以濛眼眸暗沉,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