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纤瘦的肩膀被他揽进怀里,被强制依附着他的力量支撑着走,以濛没有拒绝,因为视线模糊,她怕摔倒了再徒增一些麻烦出来。
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处。
没想到结婚的人多,离婚的人也多,今天赶上了什么日子。
离婚还要排队,这绝对是一件滑稽的事情。
以濛和祁邵珩坐在等候的位置上,看到办理离婚手续处的夫妻不是漠然相对,生疏至极,就是口角不停,甚至有人还为财产的纠葛问题堂而皇之地在大厅内动手。
夫妻,多么神圣的称谓。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即便结不成姻缘,结不成夫妻,缘到尽头,为什么要生出仇恨?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利益,金钱的牵扯。
金钱害人,伤人至深,为了金钱,人们都会迷失自己。
然而,她不过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讽刺一笑,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人的婚姻。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和祁邵珩之间没有痛恨。
而且,她希望他过得好。
在意一个人,并不是占有。
如果自己已经泥足深陷,她又为什么把身边的人一起拉入‘地狱’。
从两年前发生的诸多事情后,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为自己活。
害她和她的亲人至此的人,她不会放过。
从来,她都不是善良的人,陪伴之诺走完这段路程,她会一一讨伐回来。
暗无天际的过去,一切鞭笞在她身上的伤痕,都让她在一次次午夜梦回的时候,痛恨的咬牙切齿。
皮肉的痛苦远比不上内心压抑的愤懑。
她神智清醒的时间不多,不过就是这服用药物的两天。
记忆被镌刻了,是永远抹不掉的东西,一幕幕的过往,浑身伤口结了痂在重新裂开,旧伤附着新伤,入骨痛,夜.夜难安。
她,永远不会忘记。
手指被人抽紧,以濛骤然回头对上祁邵珩的视线,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走远了。
反握住祁邵珩的手指,她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祁邵珩,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做你的妻子。
这一世,就且当她是最冷血薄情的人。
办理离婚手续的地方和办理结婚手续的地方同样喧闹,以濛记得第一次被祁邵珩因为一纸协议书强行带来这里,那时候内心的抗拒和忐忑不安,倒是让她莫名的怀恋。
果然,人怀恋的永远只有过去。
“走吧。”
以濛起身,和祁邵珩一起到了办理离婚手续处。
按了按她的肩膀,祁邵珩示意以濛先坐下。
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头痛的厉害,今天办理离婚手续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闪婚不到三个月就离婚,还有因为一件小事就哭哭闹闹离婚的,结婚的时候甜如蜜对方万千好都可以说得出,现在离婚倒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送走了刚才为了房产权争执个不休大骂出口的一对夫妻,现在看眼前这两人平静而来。
甚至一旁的男人站在女子身边,握着她的手,想都没想,工作人员就说,“你们来错地方了,这是办离婚手续的,办理结婚手续的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