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的人,他对她言语道。
——只一晚上不看着,就出乱子。
——就这样,还不肯让我留在这里。
热敷的毛巾换了又换,终于看着手上肿的不再那么厉害,祁邵珩关了灯,起身到床上后将这个爱折腾他,让他整日提心吊胆的坏家伙揽进了怀里。
见她睡得安稳,他就更是动动她,知道她输了点滴醒不过来,否则跑针肿起来这样的疼,她怎么可能没反应。
黑暗中,抱着她吻了又吻,咬了又咬。
却都不见她醒来的迹象,药效发挥作用,此时的以濛沉沉的睡着,她揽着她靠在他怀里,她就安然地呆着,呼吸均匀,眼眸闭着,又长又卷的睫毛偶尔轻颤着,扫过他的下巴。
好不乖巧!
抱着她,咬了咬她白希的耳垂,祁邵珩觉得现在的她可比醒的时候可爱多了。
将本就是双人用的蚕丝被盖在他抱着她的身上,怕压着她跑了针肿起来的手,祁邵珩便单手握着。
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这次是深吻,可这吻是有目的的。灵活柔软的舌和她的一起纠(缠),他尝到了中药的味道在她嘴里还留着,不苦,是真的不苦的,而且发着甜。
那到底为什么会吐药?
祁邵珩就是怕以濛觉得中药苦,尽量让中医在符合疗效的条件下选了不太重苦的草药,外加上这一副中药里加了甘草,一定不会苦的。
但是,以濛还是吐药了。
想了又想,就在祁邵珩想不明白的时候,他进来放在床头的手机有光闪了闪。
睡前,就着以濛总是吐中草药的这个问题祁邵珩想问问自己的兄长祁文彬。
可一想这时间点打电话过去不太合乎礼仪。
但是,挂念以濛喝药直吐的问题,他还是没有忍住发了条短消息过去。
信息他发了两条,皆是和以濛关系亲密的人。
一条给自己的兄长祁文彬;另一条则给了以濛最要好的祁向珊。
本想着祁文彬早该睡下的,明早看到这信息,一早回了便好。
却不想在这深更半夜的,祁文彬竟然回复了他。
——他说,阿濛吃不了中药跟惧怕注射器针头皆是一个原因,小时候就有阴影了。和谁有关,说来话长,以后再说给你。小时候差点救不回命来,吃中药把胃吃伤了,吃中药只会让她越吃越吐,她没告诉你麽?
看了祁文彬的回复,祁邵珩这下明了。
“既然知道自己吃不了中草药,你为什么不张口对我说呢?”
祁邵珩抱着怀里的人只是问她。
难道只为了他说的那句,“你若喝了这药,我立刻出去,不再扰你。”
就为了让他离开,她倒是宁肯委屈着自己强撑着喝药了。
该听话不听话,不该听话乱听话。找收拾!
咬了咬她的白希柔嫩的粉颈,见睡梦中的她蹙眉,他才放过她。
他知她,了解她,可总有不知道的地方。
现如今,他是她的丈夫,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却连妻子喝不了中药这件事都不知道?
她吐药,吐得脸色苍白到极致,也不肯告诉他原因。
这不告诉,强撑着喝下去,并不是因为体贴他,而是她在忍,她依旧把他当外人,不肯依靠,不肯对他泄露半点委屈。
知道自己承受不了,还自己坚持着,硬要往下喝。到底是给谁客气呢?他是她的丈夫,用得着她这般客气?
躺在床上搂紧她,继续看向珊给他的回复。
——向珊回复信息说道,“自从小时候三妹生了一场大病胃坏了,就吃不了中草药了,对了,还有,三妹胃坏了以后,不能怎么吃甜了,反倒对异常喜欢苦味。甜食吃多了不至于吐吧,她似乎会难受一阵子。三妹的胃有问题,而且很多年了,劳您挂心了。”
将手机放在床头,祁邵珩想着向珊的话再看着床头柜上以濛睡前喝下的茶水,便瞬间明了了。
这泡茶水的茶叶,是苦丁茶和莲子芯。
哪一样都是苦到极致的。
以濛却总是喜欢这两味茶,再联系到她不喜欢吃银耳莲子羹的原因,祁邵珩这才想起。
——阿濛不喜甜,自然汤药中甘草味道浓郁,甜了,喝多了就吐了。
一直担心着她,怕是中草药苦难以下咽,可这小姑娘是不怕苦涩,却讨厌甜味的。
——什么怪习惯?不喜甜,却爱苦?
怪不得喝了会吐,人皆如此,都有喜恶,勉强吃自己不能吃的还强制性被灌了那么多,她自然会吐出来。更何况在吃药前,她还被他哄骗着吃了一碗甜的发腻的山楂红枣羹。
胃坏了,吃不得中药,吃不得甜,到底小时候的她遭遇了什么?
她不愿意告诉他,他着急又有什么用?
叹了一口气,抱着柔软她柔软的身体,吻了吻她的额头,觉得她在自己的怀里,他才也安心了,心安了,便觉得困意席卷而来,抱着以濛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天还没怎么亮起来,程姨由于昨晚被野猫的叫声扰了,一直睡得不安稳。5:30不到就早早的起来了。
她刚走到了客厅,没多大会儿,便觉得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在清晨格外安静的宜庄却听得一清二楚。
——是先生!
昨晚,半夜去了太太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