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贿赂一个狱卒,恐怕连训械都不需要。
可这一切,来得未免太巧。
周以晴望着中年男人身后数百名的捕快,周以晴嘴角轻轻勾起,心中不解,如此兴师动众,必然有问题。
她望着捕快手中烧得“滋滋”作响的火炬,神思微晃,近期桩桩件件在他脑子里慢慢地清晰,一条条线索慢慢地在脑子里整理出来。
周玉苏是未审的案犯,按理应囚在西凌府关押,怎么会囚到地下死牢中,这时关押的全是罪大恶极的女犯。
环视四周,除了眼前一扇重达千斤的牢门外,这里没有任何的出口。
当捕快打开囚禁钟氏的牢房,将她一把堆了进去,周以晴望着一群黑发裹面不成人形的女人,耳畔开始轰鸣不绝,视线开始混顿发黑,脑子里霎时晃过四个字“瓮中捉鳖”。
自她进入西凌以来,官府的驿站官员对她不冷不热,想要打听什么,无一人理会。
她的车驾进入西凌皇城,西凌的礼部连起码的接待都没有。
为了打听妹妹的消息,她住进了谢府,并找到了蔡氏兄妹帮忙,这一举,很顺利,让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蔡福荣身上。
接着就是连日的等待消息,在她的耐心快要被熬干前,蔡福荣的妻子传来一个消息,有人用暴力干涉,逼得她挺而走险,亲自去买通狱卒,进监狱探访。
为了不惊动西凌的暗卫,她甚至连东越的死卫都不敢带,只让冬云帮她雇了马车。
买通狱卒固然费了不少银子,但却异常顺利,进入狱中,不到一盏茶时,便见到了她的妹妹。
她自认聪慧,擅用人心,可今日这一局,可谓是将所有的人和事算计得淋漓尽致。
这天下,拥有如此盘大资源、让一路千里所宿的驿站官员,对她统一行径。
这天下,拥有如此谋略的,把所有人玩于股掌之间,唯有西凌的帝王兰天赐!
她输——
输得心服口服!
牢门被重重关上,周以晴深深吸了一口气,勿略对身后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如蛇信般的眼光,极力表现出不慌不乱,“大人,请问本郡主究竟犯了什么死罪,要和这些穷凶恶极的死囚犯关押在一处。”要关一夜,至少也给她一间干净的单房。
中年男子这才冷冷地回应:“本官接到现报,有人与狱卒联手入狱行凶。”
“行凶?”周以晴心头诡异一跳,升腾起一丝强烈的不安,下一刻,一种肝胆俱裂的疼痛从内腹升起,胸口处感到一阵摧枯拉朽的力量猛地翻腾,她惨叫一声,猛地扑向柱子,尖声喊,“我妹妹呢……。你们……。太阴狠了,你们敢动我妹妹半分,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
“姑娘,本官尚未提及谁死了,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中年男子眉锋一冷,抚袖而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妹妹……。”周以晴一拳击在木柱上,心脏如瞬间冻住又迅速碎开,那样抵彻肺腑的剧痛,凝成巨大的力量,无可抑制地冲向喉舌,迫使她张口,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这不仅仅是“瓮中捉鳖”,根本就是“借刀杀人”。
可怜她费尽心机,想见妹妹一面,居然成了一道催命符,成了周玉苏死亡的帮凶,还让自已身陷囹圄。
“姑娘,啧啧啧……。”
“又来了一块鲜肉,这一只可比上回那个水灵多了……。”
“就是,上回那个根本经不起折腾,一晚就歇菜了,希望这回能多玩几天……。”
身后,尽是阴恻恻之声,周以晴蓦然转身,双眸赤血,眉间徒然升起的一抹胭红的竖纹,让她显得诡异而阴邪,桀桀而笑,“是你们把苏苏……。伤成这般?”
当中,一个妇人手里把玩着蛇施施然地步出,撇着嘴笑,“管她什么舒舒还是服服,也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东越郡主,反正,侍候老娘舒服了,就有你日子好过。”她们这一群全是被判秋后问斩,算算日子,也就十来天了,这快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周以晴眸光紧盯着妇人手中的蛇,蓦地,眸光一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蛇,两指一捏,蛇头便在指间炸开,鲜血从掌心涓涓滴落。
众人尖叫一声,瞬时散开,人人贴墙而站,仿如见了鬼似地瞪着她。
钟氏禀着息,颤颤地,一瘸一瘸地走了几步,极力辩认后,喜出望外,“你是以晴,是不是以晴,我听你刚才叫苏苏,你一定是,你长大了,但脸还是没变,象小时候一样美……。”钟氏兴奋得无以复加,脑袋一转,指着墙角上噤若寒蝉的妇人道:“以晴,这些全是坏人,她们欺负苏儿,把蛇放在她的裤头里,哎,还抓得她一身是伤……。”
钟氏话未说完,一巴掌“啪”地兜头罩来,打得她整个人摔了过去,一头撞在墙壁上,耳畔轰鸣不绝,眼冒金星,许久回不过神来。
牢房里,瞬间变得更加安静,这里的妇人个个欺软怕硬,她们看出来了,眼前美貌的女子,看似弱不经风,实质是却是练了家子,方才那一巴掌的力道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周以晴满腹怒气无法渲泄,下一刻,冲到墙边,一手提起钟氏,双眸挟着沥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