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晨说出那句话的这一刻,我觉得一颗心逐渐沉到了低谷。
我说,“那你说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他在那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你不知道?你他妈的自己跟谁上床了你不知道?”
梁晨不再说话。我一把挂了电话手机摔在床上,此刻我只担心云可到底去了哪,这女人整天说风就是雨,即便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闺蜜,我依旧摸不准她的脾气。
我下床出了卧室,张妈正在楼下客厅里拖地,我站在上头问她,“先生去哪儿了?”
张妈停下动作抬头看我,“太太起了,先生去公司了,他让我对你说今天随便什么时候去公司都可以,您要好好休息好了。”
我烦躁地挠了挠头,回到卧室里冲了个澡,随便洗刷一下就出了门,张妈问我去哪儿我也没回。
只是出了门之后,我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找。我在外面转了一会儿,觉得现在她最有可能待着的地方只有一个。
我直接去了三楼,这大清早的酒吧里没有一个人,服务生们也在眯着眼睛打着瞌睡,估计是刚换班过来。
而云可正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酒了。
我走过去,吧台后的调酒师立马眼睛一亮,看着我说,“请问你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吗?”
我说是,那个调酒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昨晚您朋友一共消费了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二元,如果方便的话请付一下账。”
我伸手扶她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个调酒师,“你是来抢劫的吗?”
调酒师的脸色一下子如同菜色。拿出来一张纸片递到我面前,“这是您朋友昨晚消费的酒水账单,如果不信的话……”
我没有等他说完,重新直起腰拿起手机给梁晨打了个电话。
他刚一接通,第一句话就是,“云可找到了吗?”
我正准备开口,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我的手机抽走。
我差异扭头。就看到云可已经坐直了身子,手里拿着我的手机直接按了挂断键。
我惊喜地说,“你没喝醉啊?”
云可没有说话,将我的手机直接关了机随手扔到了吧台上,侧对着我端起手边还没喝完的那杯酒又喝了一口。
我将她的酒杯夺过来拍在吧台上,“云可,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云可?我可不记得那个云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躲避现实!”
她终于正眼看向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手支在吧台上按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敲了敲旁边位置,“你先坐下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说,你这么站着我太累!”
我看了看她的状态似乎不像是被气糊涂了的感觉,思维还比较正常,便在她旁边坐下。扭头问她,“刚才梁晨只是告诉我鉴定结果出来了,孩子是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可瞟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露出一个看傻逼的表情说,“当然是字面意思,那个孩子就是他的,这需要我给你翻译翻译吗?”
“不是……”我换了换姿势对着她,“可是当初在婚礼休息室里,梁晨那么斩钉截铁低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如果没有把握,他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云可摊了摊手,耸了下肩,“可事实摆在眼前。( $>>>)由不得我不相信。”
我小心地说,“是不是坚定结果出错了啊?”扔华有弟。
她瞟了我一眼,我立马闭了嘴,我也知道这个说法有多牵强。
我见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急,不由有点替她焦虑,“那你现在要怎么办?你们这刚结婚,总不至于要离婚吧?我当初就说了让你再观察观察,这如今果然又出了事儿了!”
她又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我什么时候说了要离婚了?我说薛琳,你自己离了一次婚,就这么盼着我也赶紧再离一次啊?”
“那个啥,”我被她搞得有些糊涂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叹了口气,又举起了酒杯,不过立马被我夺了过来,劈头盖脸地说,“大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装忧郁了,你倒是快说啊,想急死我呀你!”
她矮下身子将脑袋枕在搁在吧台上的胳膊上,歪着脑袋看着我说,“我并不想和梁晨分开,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吵架,所以我才从家里出来了。而且昨天晚上我从家里出来之后去找了郭茗茗,我才知道那个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她自己没钱治不了病,所以才回来找梁晨,她和我说了自己得到这个孩子的前因后果,反正也挺复杂了,其实这件事应该也不能怪梁晨,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那小孩儿也是无辜的。”
我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但我看到她的表情,不由想到了一个可能,凑近了她的脸,“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要给这个孩子当后妈吧?云可,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伟大!”
云可长长叹了一声气,将脸埋在脑袋里不说话。
我也说不出来话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一件两难的抉择,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如果不去管这个孩子,那其实就是让这个孩子去死,如果管了,那梁晨势必要和郭茗茗有交集,这又是我们不想看到的状况。
我说,“或许可以那样,让梁晨将他们母子安排到国外去治疗,如果是心脏病的话,国内的医疗水平肯定没有国外好……”
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