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超没有逃走,据他说是给我面子。我的面子有多大不重要,但能让这个正尚道老大不堂而皇之地逃走就好!最重要的是,我要问的关于公司和明月帮那些相关的问题,他无一遗漏地全部交待清楚了。
还有个插曲是,因为涉及明月公司事务的那些问题比较多,而且很多对我来说一窍不通,所以我是带了个软抄本过来的,罗永超一边说我一边记录。在这个过程中他见我有些跟不上他讲述的节奏,竟还主动拿去,自己一边写一边替我记。不得不承认杨二给他那个“商界精英”的称号,效率还真立即提高了不少。
徐天雄进来看过两次,除了第一次进来看见我皱巴巴的外衣和胸前破了两个洞的t恤时有些诧异外,也没有其它的什么反应。
一切弄清楚时已是傍晚时分。我把徐天雄叫过来后,让他安排车送罗永超出去,没想到罗永超却提议道:“三哥,我们既是老乡,又兄弟一场,何不让我请你吃顿分手饭呢!”
罗永超这话绝对是受去年他参加了杰哥和玉丹姐分手饭的启发,不过用在他和我这两个大男人身上,让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断袖之味。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还有话跟我要接着聊,自打进入江湖以来,这个隐藏甚深的正尚道老大没少教我江湖上的知识,难说临别前还会把最有用的东西传授给我。
“你知道我这人有个爱好,就是有请必应。”我笑了笑后接着道:“这个混吃的习惯本来不是很好,我也思考过其中原因,后来总结了一下,原因只有一个字——穷!”
徐天雄接口道:“其实我们当兵的也没多少银两,既然罗老大要请客,我也就跟着一起去混个白食如何?”
不等罗永超表态,我便婉拒道:“算了,一会我多点一些让人给你打包过来就是,这几天也怪辛苦的,你就早点休息吧!”
徐天雄没想到拒绝他的人是我,微微感到有些尴尬。罗永超见状后阴着脸道:“有你这样的兄弟吗?你这是摆明着坑三哥你知道吗?不要告诉我你连黑月会的规矩都不知道吧!”
经他这么一说,徐天雄更尴尬了,连忙向我解释道:“三哥,杰哥说了,这两天非常时期,所有黑月会兄弟除了他外,还必须无条件听从你和二哥的命令,直到他收回成命。所以我想……”
我觉得罗永超是有些耍小聪明了,这样无形间离间我和徐天雄关系的行为别人也许不易察觉,但对我来说却不起作用。笑得一声后我对徐天雄道:“这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我也明白。不过你尽管放心就是,罗老大刚才都没能逃出我的手心,你要相信在外面他仍然对我无计可施的。”
罗永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我的眼光带着点点凶意。我想自己这番话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但他已经不是明月人了,我又何惧于他!而且这一点点的言语逞强也是值得的,徐天雄何等精明,自然也看出我为了解释而有可能造成的后果,这下可更不放心了,但嘴上却不再说什么。
“说吧!什么地方?”我笑着对罗永超笑道。
罗永超想了一下后回道:“既然是分手饭,那就去我们最初一起吃饭的地方,镇雄帮那香满园吧!”
徐天雄又想说什么,但我抬手示意了下后阻止了,答应罗永超道:“好,就是那里。也顺便祭奠一下我的枪下之鬼雪狼,只是不知道豹子还在不在那里,还有,他也是你们正尚道的吗?”
罗永超有点沉不住气了,头一抬盯着我道:“三哥,如果你再这样损我的话,那这顿饭就免了。但你既然问起,我可以告诉你,豹子不是正尚道的,所以我才选了那个地方。你可以看不起我隐藏身份寄生在帮派中的行为,但你不能侮辱我个人的品行。”
这话说得比较重,但也确实是实情,我心中一凛,认真地向他说了声:“对不起!我跟杨二学的这二货脾气是该改改了。”
见罗永超神色缓和的脸,我知道自己平时那些装出来的表现起作用了,估计这话还让他有所感动呢。
随后我却又接着道:“天雄就别跟我去了,你毕竟是杰哥身边的人,今天我各罗老大有些话估计得避着杰哥,所以你去后大家都放不开。这样吧,我带几个场子里新来的人一起去,你让杰哥和二哥放心就是。”
徐天雄亲自将我和罗永超送到香满园餐厅后,见小谢、小鲁和小李三人已经早就候在了那里,什么都没说便调头回转。毕竟都是军人,那种相互之间的灵犀还是很默契的。
之所以没让陆家林过来,是因为这家伙明月里好多人都认识他,特别是高层和黑月会,再说头天晚上他带兵进东北帮在凉亭那个汽车仓库时也很抢眼,所以我已经早就安排他去混场子了。
小谢等三人让我见识了什么是逢场作戏,见我过来后点头哈腰地迎过来,又是递烟又是点火的,完全一幅痞子小弟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穿着军装时那种气质。我原本还担心他们那教条刻板的动作会出卖身份引起怀疑的,但此时看来那份担心确实多余了。
从香满园大厅到那个熟悉的包间时,我心头一直都感慨万千,这个饭店其实与我无缘,每来一次都是惊险万分;但这个餐厅却又是我的福地,因为每到这遇险一次,我的江湖地位便会上一个台阶。
罗永超已经让人提前来这订桌准备了,大家相继入座后,他对我笑道:“三哥,今天看来你是有点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