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骤然失去知觉后的举动,非但惊怔了诸葛钰,那原本就是跟着诸葛钰走进屋的余氏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
余氏只觉得心跳似乎是停住了一般,面上原本还是强挂着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是白了脸色。
深知简秋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余氏只觉得将会有天大的事只怕是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诸葛钰皱了皱眉,看了看此刻已经是在自己怀中的简秋,沉声唤了几声,果然是半点没有得到回应。
而简秋这样的反应,诸葛钰怎么会不知道定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猛地看向身后,余氏直觉那钰王殿下的平静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却好像已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顿时后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偏偏此刻更是要淡然,不能半点失了体态。
余氏只得强打起精神,满目担忧道:“天哪,二秀这是怎么了?”
守在门外的白晓与慕离本就是耳里极好的,听见这话,朝着屋内看了进来,只见自家王爷正抱着一个人儿朝着**榻方向走去。
白晓顿时瞪大了双眼,定睛朝着那自家王爷此刻怀里搂着的人儿看去,待看见了那人果然是简秋之后,又见余氏一脸担忧地跟在后头,白晓只觉得惊诧不已。
王爷这是干什么?还有那简府的嫡二秀怎么都没有半点反应?难道王爷……
一想到自己脑子里浮现的念头,却是听见身边的慕离沉声说道:“那嫡二秀似乎是昏过去了。”
白晓正见诸葛钰只是将简秋轻放在**榻之上,拉过一旁的**褥替其盖上,转身便是快步返身离开,顿时也知道只怕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就着简秋方才所坐,诸葛钰掀袍便是坐了下去,抬眼看向此刻目光还是投向那简秋身上的余氏,淡淡道:“可否告知本王方才可是有发生了什么事呢?”
余氏正若有所思,心里也是打鼓这钰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冷不丁就听见这平静的问话,顿时回神,念头闪过好几个,只是一想到钰王如今在皇帝跟前的身份,余氏到底是不敢扯谎了。
“是发生了一些事。”余氏抿了抿唇,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数说了出来,却是隐下了给简秋喂了安神丸一事。
余氏当然知道,如此让钰王撞见了这件事,原本的打算是不可能成了,不过,既然她有安神丸,自然有带了清醒的丸药。
想到这,余氏见诸葛钰似乎陷入沉思,有些试探道:“妇人曾听闻左相夫人提及,二秀在庵中清修一年,日子过得简朴,身子多少有些弱,方才又是发生了这些事,一定是一时受了惊吓才会如此,妇人那处倒是有醒神的丸药,可以给二秀服下。”
诸葛钰听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余氏。
余氏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的少年明明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偏偏那神态之间,还有那眼神,真是有让人无所遁形的晃晃之感,果然是皇家之人,实在是聪慧的紧。
不过自己这话说的也是半点没有虚假,余氏多少是有了底气,拒有些惶恐,却是硬生生强挺着。
须臾,终于是听见诸葛钰带着几分询问的话响起:“可有什么弊处?”
“本就是药草揉制而成,妇人可以担保的。”
“既是如此,快些取来吧。”
见诸葛钰松了口,余氏赶紧吩咐一旁的应嬷嬷赶紧去屋里取来,心里却是暗自念叨,这果然是简秋的丫鬟,她是半点使唤不得的,瞧瞧,如今还没有把杜氏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应嬷嬷自然是快去快回,余氏直接将瓷瓶子递到了诸葛钰的跟前:“这便是了。”
看着眼前的青花瓷瓶,诸葛钰的目光却轻轻地扫过一旁的茶盅,还有热气在蒸腾而出,眼里划过一抹深色,却是沉声道:“白晓,进来。”
白晓眼皮一跳,不敢迟疑快步就进了屋,到了诸葛钰的跟前,就见诸葛钰自己面前一递,却也不说话。
只是从诸葛钰的神色间,白晓一下子就明白了,将瓶盖揭开,倒出丸药,闻看之后,道:“这是醒神的丸药。”
短短的一句话,诸葛钰从白晓的话里知道了答案,站起身一手捞过一旁的茶盅,兀自将丸药取了过来,转身就朝简秋走去。
看着钰王将丸药给简秋服下,余氏慢慢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自己一开始打定非要给简秋喂下安神丸的时候,可是知道了都是自己的人,咬定了简秋不管说什么,都是百口莫辩的。
偏偏如今出现了诸葛钰,这万一要是简秋跟钰王说了些什么,不说方才,单看钰王方才小心翼翼亲自给简秋喂药的举动,余氏都可以猜到钰王对简秋一定是不一般了,这可不就不好办了。
正在余氏想着要如何遮掩这事的时候,就听见少年不带温度的话淡淡响起:“你们都是屋门外候着吧。”
余氏哪里还有借口留下了,就算是不情愿,如今也只能是出去了。
一出了屋门,余氏便听见了一连串的杂乱脚步声越发接近,抬眼看去,只见那去了许久的灵笑终于是领着杜氏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了。
余氏心里却是低低叹了口气,如今就算来了又怎么样,晚了!
看着屋外竟是站了四个人,灵笑闪了闪眸光,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倏尔便是低垂了眉眼,心里却是明白简秋没事了。
可是这样的场景落在杜氏的眼里,那便可以说是相当的吃惊了。
原本杜氏就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