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曾露过面,最为神秘的七王妃入宫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宫中各处。
熹微公主颇为无聊的,摘着手中娇嫩的花瓣。
听奴才这般道,她不由挑了挑眉,问:
“怎么样,可看清楚那王妃……究竟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很高,符合男人的模样?”
那奴才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恭敬应着溲:
“奴才无能,没能打听到七王妃……究竟长什么样子,因为她入宫前,是蒙着面纱的,谁也瞧不见真容……
且,奴才听皇后身边的婢女说,七王妃身子娇小倒是娇小,浑身却自有一股锋芒,令人不敢直视!”
娇小……?恧!
锋芒……?!
熹微公主微微眯了眯眼眸,摘花瓣的动作停了下来。
若说……她见过的大人物也不少,但真正暗含锋芒,令人不敢直视的,却是寥寥无几……
区区一个女子,旁人亦敢……用锋芒来形容其特点?!
她斜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奴才,眉梢一挑,懒懒的问:
“那你觉得,本公主是否也暗含锋芒,让你不敢直视?”
跪在地上的奴才立即附和,争取……拍上熹微公主的马屁。
“公主天生就是贵人,浑身上下……自当散发着贵族的气息,锋芒毕露已不能……形容公主的气质,奴才更是不敢直视公主容颜!”
静静听完奴才的赞美之词,熹微公主勾唇笑了笑,“很好……”
跪在地上的奴才……被熹微公主这么一夸,以为自己……拍上马屁抱上大腿了,正笑逐颜开的,抬起眼睛……
却见……熹微公主大大的眼睛里,充满阴戾,听她毫不留情的道:
“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公主。”
那奴才顿时变了脸色,吓得猛磕头,口中喊着:
“公主息怒,公主饶命啊公主……”
那奴才甚至不知发生了何事,自己又说错做错了什么……
五十大板一打下去,一条命都快没了……
熹微公主垂了垂眼眸,继续摘着手中的花。
突然想到什么,她招了招手,身后的贴身宫婢……立即上前询问:
“公主,有何吩咐?”
熹微公主附耳在她的耳边,道:
“去查查太子哥哥,近日在干些什么?”
宫婢恭敬应道,“是,奴婢这就遣人去瞧瞧。”
夜色暗沉。
华灯初上,府内各处点着琉璃青灯。
君樊自林蓝琴的房中出来,唇角微微染着笑。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从他的视线中一晃而过。
他眸色一动,唇角的笑不由敛了敛。
脚下平缓的步伐,亦加快了些,径直前去书房。
他转了转手中的夜明珠,寻到了自己的位置,悠悠坐下。
黑影晃进书房,单膝跪在他的眼前,语气恭敬:
“启禀主公,娘娘遣人来报,她已见到了七王妃的真容。”
君樊微微挑了挑眉,黑影接着道:
“娘娘说,那人名唤苏浅,从身形外貌音色来看,确定是个女人没错,最主要的是……
黑影顿了顿,音色竟有点颤,“七王妃的容貌,与……死去的苏子浅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有……他们的音色。”
长相……与死去的苏子浅,一模一样?
君樊转了转手里的夜明珠。
修长的手指……贴在夜明珠上,显得更加的节骨分明。
他忽然问道,“当初,我不是遣人去验过尸体么?
苏子浅被逆臣苏丞相……一碗毒酒,赐死在暗牢,事实……难道有不符之处?!”
闻言,黑影的身子不由晃了晃。
他咽了咽……梗在喉咙出的口水,又听君樊轻声问道:
“那日,我遣去的人,好像是你罢……擒书?”
擒书的身子……腾的一下伏在地上。
“苏丞相谋反那日,主公心中疑虑苏子浅没死,遣属下前去查看。
属下确有认真仔细……查过苏子浅的尸首,只是苏子浅的尸体,被人泡在水中,脸上浮肿,只能……
瞧清大概轮廓,属下可以担保的是,那人与苏子浅的……身高体形极为相似,脸部轮廓……
亦极为相同,属下这才认为……那尸首是苏子浅的,如若主公不信属下,大可严查此事,属下绝无怨言!”
擒书信誓旦旦,语气极为激动。
君樊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擒书伏在地上良久。
久到他认为……君樊不会再开口说话时,耳边忽然飘来一道浅浅的声音: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何必如此紧张?”
擒书的额际沁出汗意,他家主公,气场看似不强,但……
一旦沉默,总给他一种,自己随时……会被五马分尸一般……
死无葬身之地!
君樊是只笑面虎,他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异常柔和。
点了点手中……散发着光芒的夜明珠,他看着地上的擒书,道:
“告诉母妃,除夕夜,我想见着……这位鼎鼎大名的七王妃。”
“是,主公。”
待擒书的身影不见,他将手中的夜明珠举高,与自己的眼睛平视着。
他眼里的光芒,被夜明珠映照着,寸寸发绿。
轻轻一笑,眸色流光溢彩,却又透着别样的诡异,像只行走在……黑暗中的狼。
危险……
渗人!
君寒,除非你确定,你娶得人……不是苏子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