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来月事,是在君寒割破掌心之后的事情。
故而有血腥味,替她遮掩过去。
其实……
来月事这种东西,在旁人来看,若不是那人自己说出,她来着月事,旁人是不可能知晓的丰!
只因――他们是平凡人。
他们根本不懂,杀人如麻的感觉,更不懂……一个人,常年混在血腥之中的滋味……
她没有受伤,君寒知道。
可如今,若是被他察觉,她身上有血腥味,顺势追查,那她的身份……
她以为,昨日君寒说今日,会来看她……不过是个托词,谁成想……
随着屋外的脚步声越发的靠近,绿若的面色也愈发的焦虑。
没有时间……容苏子浅想对策,清凉的眼眸忽明忽暗,苏子浅似是在天人交战。
难道……
她该在这般情况下,现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么?!
苏染笑引着君寒,来至苏子浅书房的外头,她对他微微俯身,一颦一笑皆是完美无缺。
她道:“三哥哥素来喜欢看书,如今正在……”
“砰……”瓷碗落地的声音,瞬间截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有女子惊呼出声,“公子……”
苏染笑顿觉不对劲,她立即抬起眼睛看向君寒,却见眼前人,早已破门而入。
眼眸微闪,她亦跟了进去。
室内,绿若红着眼眶,在一旁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君寒则是站在一旁,微不可见的皱着眉头,却没有上前,细瞧她三哥哥的伤势。
美眸微微一眯,苏染笑看向君寒,眸里隐着莫名……
他刚刚那般疾速的闯进来,看样子,应该是着急的,却为何……
思索间,便见苏子浅站起身来,对君寒微微拱手行礼,道:
“下官参见王爷。”
君寒眼潭深沉,定定的直视着……苏子浅流血的手掌心,“怎么伤到的?”
苏子浅眸色不变,从容应答,“下官一不小心打翻了瓷碗,蹲下身去捡碎片,哪成想……用力过大,割伤了自己,让王爷见笑了……”
苏染笑上前,面色担忧,“三哥哥,太粗心大意了,这伤口可不浅……又伤在手心,日后若是不注意着,伤口一旦破裂,怕是又要遭罪了……”
要的……就是伤口的反复。
不若……她怎么熬过这几天?!
苏子浅低垂着眼眸,细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眸里的神色。
绿若将药取来,正要为苏子浅包扎,君寒却道:
“把药给本王。”
苏子浅猛地抬眸,脱口拒绝道:“不可,王爷乃万金之躯,怎可屈尊替下官上药?!”
绿若正要附和,君寒却将她手中的药瓶,不紧不慢的夺了过去。
“你的人都是本王抱回来的,京都的百姓看的清清楚楚,你还在乎什么屈尊?!”
苏子浅:“……”
君寒看着她的手,眸色幽幽,淡声道:“把手伸出来。”
绿若与苏染笑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苏染笑不是朝中大臣,之于君寒对苏子浅关切的态度,她虽有所耳闻,却是头一次见到。
看来……七王爷君寒,替三哥哥教训苏染乐一事,不是他自身不喜,而是……他假公济私,倒是符合二姨娘李氏所说……
倏忽,苏染笑无声的笑了笑。
如果三哥哥在朝中,能够得到七王爷的庇护,那他的安危……至少能够得到保障,至于他的前途,就更不必说了……
绿若见苏子浅面色沉静,缓缓地将血染的左手伸出。
怕七王爷君寒瞧出什么端倪来,绿若不由心下一急,却忽闻苏子浅对她道:
“绿若,将这些碎片清理干净,便先
退下罢,我与王爷……还有要事相商。”
绿若望向君寒,只见君寒盯着自家公子的手心瞧看,面色无波无澜,看起来极为平静,不见怒意……
绿若略微松了口气,对苏子浅福了福身,道:“奴婢遵命。”
苏染笑身后的彩衣,收到苏染笑的眼神示意,亦帮着绿若将碎片清理。
不过片刻,屋内便收拾干净,苏染笑福了福身子,“王爷,臣女告退,三哥哥……你好好休息,笑儿午时再来看你。”
苏子浅对她莞尔,“好。”
三人齐齐退出室内,只留苏子浅与君寒两人,处理伤口。
君寒垂首,低着眼眸,细心的为苏子浅清理出,刺入手心的小小碎片。
苏子浅的一颗心紧绷着,神色略微苍白,好在刚刚喝了姜丝炖鸡蛋,她的脸色,并没有昨日那般难看,否则……
以君寒多疑的性子,恐怕,此次……真的要对她起疑心了……
君寒取过棉布,沾了点水,替苏子浅洗净她手心中流下的血迹。
他的神情专注,眸色温柔认真,清洗擦拭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呵护天底下,最珍贵的珍宝一般……
又是这种感觉……
那是……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一道风景。
那是……令人无法自控,心跳加速的场景。
那是……令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不知所措的感觉……
苏子浅下意识的别开视线,这样的君寒,于她而言,着实极为的危险……
沉寂中,君寒道:“往昔,本王的性子并不好,尤其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的时候,自己的脾气,则更是难以控制……
因此,当自身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手中的东西,总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