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
他对她已是相思入骨,恨不得自己能够插上翅膀,立即飞到她的眼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以诉相思之苦……
可…丰…
入骨相思的人,只是他,而她……对他却只有恨之入骨的心思尽!
她怕是,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恨不得他灰飞烟灭,恨不得,恨不得……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适合见上一面……
东陵流素转了转轮椅,原本背着光线的身子缓缓暴露在光明之中。
他从驿馆的窗外望出去,天空是如此的蔚蓝,太阳是如此的明媚,为何……
他的心,却是那般的,荒凉……
……
…………
老皇帝发了话,熹微公主即便心不甘情不愿,却没有像君寒那般忤逆无视,她跪在地上,请罪道: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请父皇息怒。”
岂料,老皇帝并没有回应她的话,龙袍重重一挥之后,他已率先踏出大殿。
皇后见状,便起身,对熹微公主道:“知道错了,便回去好好思过,上不得台面的玩笑话,明月不许再说,日后……明月可要谨记这一点。”
上不得台面的玩笑话,说不得……
指的是她?
还是七哥?
无疑……自然是后者。
皇后的确是端庄大方,平日里掌管后宫,哪些妃子一夜之间受到了老皇帝的恩泽雨露,她便遣人叮嘱两句,让那些妃子好生伺候着老皇帝。
哪些妃子笑盈盈前来向她报喜,说有了龙嗣,她便亦是笑眯眯的与那些妃子谈笑,送上经验送上珍贵的食材,给予那些妃子抚慰,让她们多加谨慎小心,一定要为老皇帝平安的生下健康的皇子。
对于后宫受宠有孕之事,此皇后不似前皇后那般,内心无比嫉妒,拈花吃醋,可谓是大度之人。
只是……
皇后大度,但却绝不会对七哥大度……
只因――七哥他是,死去的宁妃之子……
熹微公主垂首勾唇,“儿臣谨记,谢母后教诲。”
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无声无息的落下帷幕。
莫要问七王爷君寒被处罚之后的心情,于他而言,这些小事实在是不足挂齿。
彼时,他已经乘着金贵的马车,缓缓回了七王府。
而苏子浅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便在离开宴席之前,先一步错开与君寒的步子,以免被他唤住。
在人头攒动的空间里,苏子浅盯着十二皇子,亦步亦趋,却又状似无意的跟在他的身后。
十二皇子身边一直有太监跟随,即不让十二皇子饮酒,也不让十二皇子在回行宫的路上胡闹。
苏子浅波澜不惊的勾了勾唇角,这个十二皇子……看来是被柔贵妃控制住了。
只是……
一个身在皇宫心在民间的皇子,柔贵妃对他这般强制的拘禁,真的有用处可言么?!
摆设宫宴的大殿在皇宫内部,而十二皇子因是男儿之身,故他的寝宫不在后宫,这倒是称了苏子浅的心意。
不过……
出宫的路程毕竟有限,她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十二皇子知晓,今夜是涟舞招亲的日子……
甚至,还不能让任何人对她此举有所怀疑……
苏子浅微微侧目,扫了一眼周遭的人后,突然提步快速的越过十二皇子,将十二皇子甩在身后。
她的身子,故意的向一位录属苏丞相的大臣身上撞去。
那位大臣被撞的蹙眉,还未来得及开口责备,苏子浅已先行道歉:
“下官因心中有事,无意撞伤了陈寺卿,此乃下官失礼,还请陈寺卿多多包涵。”
陈寺卿见撞自己的人是苏丞相的嫡子,当下便和颜悦色起来,他开口询问苏子浅。
/p
“不过只是轻轻一撞,本官身子向来健朗,自当并不大碍,苏城主不必忧心,刚刚听苏城主说,苏城主心中有事,不知可否说来听听,或许本官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余光触及十二皇子的身影,苏子浅的唇角微勾,却又立即敛下,她看着陈寺卿,语气颇为感慨。
“也许陈寺卿不知道,这京都有间叫醉花楼的青‐楼,陈寺卿别误会,下官只是想说,那醉花楼里有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奇女子,她唤涟舞,是醉花楼里的花魁。”
陈寺卿望着苏子浅,不觉得眼前之人,像是流连于百花之中的浪子,他微微变幻了一下眸色,却依旧笑着,并没有说什么,等待着苏子浅的下文。
见涟舞二字成功的留住了十二皇子的脚步,苏子浅接着道:
“下官之所以行色匆匆,误撞了陈寺卿,是因……
这位涟舞姑娘今夜便要将自己的终身幸福托付出去,涟舞姑娘长的倾国倾城美色一绝,然她的琴艺更是一绝,若是下官能将这种奇女子收入囊中,怕是,今生都有耳福了。
但下官想着,毕竟不止下官一人喜欢听人弹琴,涟舞姑娘美貌无双多才多艺,因此,下官的脚步这才放快了些,以免到时连涟舞姑娘的面都见不着了。”
陈寺卿捋了下有些发白的胡子,哈哈一笑道:
“如今才日上三竿阳光正是明媚的时候,那位涟舞姑娘托付终生的时辰是在夜里,苏城主不必如此焦急,时间还早着,够苏城主出宫去见那奇女子一面的。”
苏子浅微笑,“让陈寺卿见笑了,那下官便先行一步,告辞。”
十二皇子望着苏子浅的匆匆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
本皇子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