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易便望着苏子浅消瘦的背影,忍了几天,到底是忍不下去,将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主子……对苏城主,您存了什么心思?”
君寒微扬眉头,凝着苏子浅离去的背影,懒懒道尽:
“你不觉得,将苏子浅收为己用,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么?”
是的丰。
无论是射箭比赛,蓝介山的随行,还是宫宴上的的相助……
自始至终,他所做的一切试探,只是为了将苏子浅收为己用。
除了……有一些其他陌生的情绪浮现之外,这个想法,他未曾变过。
从未……变过!
千易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望向君寒,道:“即便主子要将苏城主收为己用,可刚刚主子让苏城主做的事情……
难道主子不觉得……那已经超出一个想将苏城主收为属下的行为了么?”
“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君寒凉凉的瞥了一眼千易,“千易,你的话……有点多了。”
千易立时跪在地上,低首,拱手行礼,“是属下逾越,请主子责罚!”
君寒却没有再看千易一眼,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主子不罚之恩。”
……
…………
回到阡陌苑,苏子浅总有种安心的感觉。
绿若在熟人面前,性子是很活泼跳跃的,她眼尖瞥见苏子浅的衣袍,便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公子,公子你回来了。”
方嬷嬷走了出来,对苏子浅行礼,道:“公子累了一天,先去沐浴更衣罢,也好让自己更加的舒服些。”
苏子浅笑容温暖,“好,我听嬷嬷的。”
绿若戳了一下方嬷嬷的手臂,幽怨的看了一眼苏子浅,随后对方嬷嬷道:
“娘亲你看,我刚刚同公子打招呼,公子理也没理若儿一句。
可一看见娘亲,公子就立马转了态度,娘亲你说,公子怎么能这么嫌弃若儿?!”
红绫忍笑,方嬷嬷却点了点绿若的鼻尖,慈祥的开口:
“那应该是若儿还不够好,不够优秀,你怎么能哀怨公子嫌弃你呢?”
绿若立即扁了眼,“娘亲……你怎么能比公子更嫌弃若儿?!”
苏子浅笑着开口:“你们好好聊,我先去沐浴。”
闻言,绿若放下调闹的心思,跟着苏子浅,一起去了浴房。
往昔倒是不用她守着,可自打苏子浅从七王府那里过夜之后,苏子浅便要求绿若在房外守着。
眼下事务繁多,是多事之秋,她苏子浅,是万万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的。
月明星稀,月亮宛如一块上好的圆玉,高高的挂在暗沉的天际。
周边有几颗稀疏的星星,正虎视眈眈的俯瞰着大地。
衣衫一件件褪下,束胸的白布解开,缠在腰间的白布取下,纤细窈窕的身子,逐渐显露出来。
苏子浅将身子没入巨大的浴桶之中,清水之上,飘浮着粉红色的花瓣。
三千青丝束起,花瓣飘在肤若凝脂的胸口之上,苏子浅将垂落在脸颊的发丝捋在而后。
淡淡的花香充盈在室内的每一处,苏子浅惬意的合上眼眸。
一天之中,她无时无刻不在谋计,不在警惕,唯有沐浴之时,她才会如此的放松。
室外,有什么影子一晃而过,绿若眼眸一凛,跃身前去查看。
一女子身着淡粉色芙蓉花开的衣裙,她美丽的眼睛四下扫了一圈,见没有人,才推门而入。
苏子浅倏地睁开眼眸,瞬间起身,刚将里衣披在身上,那推门而入的女子,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出去!”
苏子浅的声音,极冷,冷的令红袖都忍不住要卷成一团了。
红袖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强作
镇定。
“奴婢本就是当今天子赐予大人的女子,圣上本意,就是想让奴婢伺候大人,可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奴婢,大人总得告诉奴婢,是何原因罢?!”
苏子浅心疑绿若的去向,没有接红袖的话,而是道:
“上一次本官已经把话讲的很清楚了,若是你再靠近本官,本官便将你打发给路上行乞之人,难道……你忘了么?”
“奴婢没有忘,大人所讲的话,奴婢一直不敢忘却,只是大人……
您有断‐袖之癖,不希望女子近身,却依旧可以与男子谈情说爱,又有锦衣玉食,永远不愁没有吃喝的那一天。
大人的命……是高贵的,奴婢的命……是低贱的,自是比不得,可大人您不给奴婢机会,却也不放奴婢走。
把奴婢留在身边,奴婢除了看着自己的容颜一天一天老去,却什么也做不了,大人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是残忍么?!”
红袖抽噎着抬头,她满脸是泪,眼里充满怨气定定的盯着苏子浅。
将不需要的人,甚至是有可能危害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她又何尝愿意……
苏子浅垂了垂眼眸,“你是圣上赐给本官的,本官不能随意动你,明日本官会奏请圣上,如你所愿,将你放出去,只是……你敢让本官上奏章么?!”
当今天子处理的皆是朝中大事,各地方的大事。
若是他赐来的奴婢,痛诉自己的爱卿不收了她还指责他的爱卿,让他的爱卿上了奏章,只为满足那个婢女的私心。
当今天子看见奏章后,那个高傲的奴婢,确定还能见到明日上升的太阳么?!
红袖心下慌乱,连忙向苏子浅磕头,道:“大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