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自那香炉之上,飘着袅袅轻烟。
临近黄昏,室内光线暗淡,有奴才小心踏进室内,将烛火点上丰。
不过片刻,室内的光线,渐渐地明亮起来尽。
那奴才躬身,向靠在雕兰木椅上,被屏风挡着光线的男子行礼,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掩好,折身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室内一直都是保持安静的。
半晌过后,靠在雕兰木椅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眸。
恰在这个时候,自房门外传来一声恭敬的话语,“主公,擒书求见。”
男子的唇角,微不可见的翘起一丝弧度,“让他进来。”
男子话音一落,房门便被轻轻的推开。
一个黑色身影闪进室内,他单膝跪地,脸上带着几乎虔诚的恭敬,对木椅上的男子道:
“擒书拜见主公,主公安康!”
男子淡淡的声音飘出屏风之外,“起身罢。”
擒书闻言,却依旧跪在地上,恭敬的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知男子。
“主公,七王爷已经将人接走了。”
哦――
坐在木椅上的男子微微挑眉,他站起身来,身子自昏暗的地方,慢慢的染上了烛光的颜色。
他那宽大的衣摆上绣着浅金色的花纹,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金腰带,系在腰间。
烛光飘忽下,只见男子的面容精致,棱角分明,墨黑的眼眸里蕴藏着冷肃的认真,自有一股沉稳内敛的光华摄人心魄。
男子负手而立,视线不知落在何处,静静的深思着。
君寒居然……
以他对君寒的了解,君寒应该能想到,这是一个局才是。
可……怎就入了呢……
是因,他想将计就计反客为主,还是如他想的那般……
苏子浅对他极为重要,因而,他不得不入局……
擒书静静的跪在地上,问道:“主公,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男子握着夜明珠的手缓缓转了转,夜明珠的光华在昏暗的光线中,隐隐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男子低头看着夜明珠,墨黑眼眸里的波光,轻轻地晃了一晃,他问道:
“熹微公主,知道此事了么?”
擒书道:“熹微公主的人,一直有盯着七王爷的动静,此刻,怕是已经知晓了。”
男子笑笑,君子温润如玉的容颜,瞬间如同百花齐放般,耀眼夺目,几乎能晃花旁人的眼睛。
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收手罢,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各自回自己的位置,莫要露出马脚。”
擒书不解,“主公,为何不趁机利用那个苏城主,将七王爷置之死地而后快?”
只要七王爷死了,主公成就大事的路途上,就少了一棵最大的绊脚石。
届时,无论是东宫太子爷,还是什么王爷皇子的,皆对主公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那把世间最高贵,最尊贵的龙椅,岂不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可……主公为何要放弃对付七王爷的好时机,杀敌,不是应该乘胜追击么?!
男子温和的开口:“不,眼下不需要我们出手,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他需要将七王爷的用意揣测清楚,需要知道七王爷的下一步会怎么走。
而熹微公主……是他能不能知道这些东西的,不二人选!
男子将视线从夜明珠上移开,他走到一旁的窗户边,望出窗外,见天色暗沉,夜幕即将要覆盖整个蓝天。
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七王爷君寒,与你对敌,我等了很久了……
但愿,你不要这么快的,就有了弱点……
因为……
那样与你对敌,想要你臣服,实在是……
太轻而易举了!
……
…………
七王府
七王爷君寒,要千易去买了套衣裳。
千易想了想,就买了一套符合苏子浅的衣裳。
可是,他却是买了一件素白的,如同洗尽铅华的白色长袍给苏子浅。
若问,这世间,苏子浅最不喜欢什么颜色,有人定当会答:白色
苏子浅不喜欢白色,倒不是性子使然。
而是习惯使然。
往昔,她刚刚开始杀人时,无法做到点血不沾,浑身都染上了旁人那殷红的液体。
是以,苏子浅的衣装,从来都是黑色的。
原因之一,是在她杀人后,哪怕旁人的鲜血贱到了衣裳上,也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方便她继续行动。
可……
若是穿着一身白衣去杀人……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谁料,看着千易递送进来的衣裳,七王爷君寒却是勾唇一笑,而后………
苏子浅被君寒强行要求换过了衣装。
中,君寒要苏子浅配合,那不容置疑的口吻。
虽令苏子浅微微蹙眉,但苏子浅也知,若是论权力以及对官场的了解,她苏子浅与七王爷君寒,是无法相比的。
换过一身白衣之后,苏子浅那沉静如水的面容,在白衣的映衬下,倒是多了几分谪仙的气息。
君寒挑了挑眉头,指着他身旁的椅子,对苏子浅道:“坐。”
苏子浅走到那张椅子旁边,将手中的古史书和文献置在桌子的一角。
落座在红木梅花椅子上。
君寒的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千易便唤人将膳食端进来。
一道道外观精美,颜色亮丽,香气扑鼻的膳食被搁置在圆木桌上。
腹内空空如也,苏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