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浅立时顿住脚步,一双幽深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杨缺岢。
“杨詹事,请注意分寸,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若是被旁人看见你我之间挨的太近的话,会被人诟病。
轻一点,则是说你我之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重一点,则是将军所管辖的人,与太尉所管辖的人,相互勾结,企图做些什么对不起圣上的事情。
届时,这罪名可就大了,若是传了出去,想必杨詹事和下官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以,杨詹事还是不要与下官靠的这么近,以免惹出麻烦!”
望着自己的这双眼睛,生的可真是极好啊!
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却又幽暗深邃,宛若漩涡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自己的注意。
想着眼前之人,迟早要成为自己的食物,迟早要躺在自己的身‐下,任自己索‐欢。
杨缺岢就忍不住兴奋,理智早已被眼前的美‐色所侵蚀。
哪里还有心情……去注意苏子浅在说些什么。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抬起,想在苏子浅的胸‐口上摸一把,感觉一下是什么滋味。
瞧着杨缺岢带着轻浮的动作,苏子浅的眼眸骤然眯起,一道嗜血的杀意在她的眸底里暗自浮起。
隐在官袍下的素手忍不住揪着袖口,紧紧的捏着。
并非是因为紧张,而是……她怕是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杀了他!
君寒和君悠烈靠近她,皆是为了试探。
前者,试探她的老底,后者,试探她究竟是否为女儿身。
这两个人,都是带着强烈的政治目的,才靠近的她。
可……眼前人不是!
他眼里蕴藏着猥‐亵的笑意,举止轻浮。
加之自己从资料书上看来的,眼前之人,有龙‐阳之好,此次纠缠于她……
很明显的……是看上了她!
“杨詹事这是想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染着极冷的寒意,闯入耳中,杨缺岢从美色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眼睛,看向苏子浅,只见苏子浅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刚刚那
抹淡然已然不在。
杨缺岢装作不经意的收回自己那只伸出去的大掌,听苏子浅开口道:
“杨詹事,你我素未谋面,一见面,杨詹事就想对下官做大不敬的事情,下官虽只是五品大臣,地位远远不及杨詹事。
但下官却容不得杨詹事如此放肆,且不论家父知道,自己的嫡子被人轻薄会怎样大发雷霆。
就下官而言,告上御书房,请圣上为下官讨回一个公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望杨詹事日后,三思后行!”
杨缺岢微愣,苏子浅却绕过他,用官袍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肩头,像是在拍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快步离去。
杨缺岢呆了片刻,终于在那如同玉石撞击般清冷动听的声音中,回味过来。
他抬头看向苏子浅。
然……
苏子浅却早已不见踪影。
杨缺岢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合着的扇子拍了拍掌心,不自觉的点着头,喃喃自语:
“妙人……果真是个妙人啊!”
……
…………
回到自己办案的地方,苏子浅被太阳晒得满脸燥热,也亏得她练得武功是至阴至寒的。
否则,此刻她就应该热的汗流浃背了。
回想着刚刚杨缺岢看自己的眼神,苏子浅平静的眸光,难得的,染上了一丝恶寒。
有龙‐阳之好的人,她并不排斥。
前提是,他们没有把她当作是喜欢的对象!
她苏子浅,不过是一个伪男子,受不住旁人那赤‐裸裸又灼热的……看一个男人的眼神。
苏子浅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了缓心跳过快的心率。
此时,她的思绪是一片混乱的,因为还有很多事情,她还没有理出头绪来。
涟舞一事不知道柔贵妃会怎样出手,琼楼玉宇拜官一事又被搁置到两朝会晤之后,眼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子浅的身子倚在红木椅上,她微微合了合眼眸,有些烦乱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看杨缺岢那个样子,她应该……算是被缠上了。
被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又有断‐袖之癖喜好的男人缠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圆满的将此事解决?
渐渐地苏子浅平静下来。
她坐了一会,原以为会同上午一般,毫无事做。
轻轻移开茶杯,苏子浅放下心思,正想小憩一会,却在这时,有位大臣走到苏子浅的身旁。
他手上拿着一堆厚厚的书籍和案册,放置在苏子浅的书案上,他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