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的全部精神都在国事上,心里有意识地不想触碰儿女私.情,一是想专心于政事,二是觉得,那个让他头疼的可人儿,必须得腾出全部的精力来对付。
一旦两者同时拈起,必定一件也做不好。
眼下终于可以把国事放一放,松口气,对女子的想念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然而,他问罢,福海的反应却让人生疑。
“哦……,芷衣姑娘,她……,很好!”嗫嚅着,眼神闪躲,不敢看主子的脸。
穆离又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端倪,口吻不悦起来。
“说,她怎么了?”压着急迫,故意淡淡的。
那么娇小的身子,是病了吗?还是,那个险些要了性命的痼疾又出来作祟了?
他胡乱猜测着,调转方向,加紧步子。
“皇上,您只是要去哪儿啊?”大太监明知故问,紧跟身后,苦想着,如何才能阻止主子去那处。
“去哪儿?当然是玉凉轩了……”加快步伐,一刻也不能等地要见到她。
——袭香死后的第二天,他就把玉凉轩赐给芷衣做住处,且添了数个太监宫婢,也算是为封妃预热吧!
福海抓耳挠腮也想不出辙来,索性急窜两步,伸手,挡在了主子身前。
“皇上,您不能去!”这么大的胆子,简直不要命了。
穆离止住脚步,歪头看着他,“狗.奴.才,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连朕都敢拦!”
福海“扑通”跪下,拖着哭腔,“主子,您真的不能去玉凉轩!”
“为什么?”穆离沉下脸色,弯腰揪住大太监的衣领,“说,她到底怎么了?”
看福海的神色,她应该不是病了。
但是定有比她生病更重大的事情。
福海扁了扁嘴,似乎在赌气,又有点不服的意思,“芷衣姑娘没事,她好着呢!”
这就让穆离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既然她好着呢,为何阻止朕去见她?”语气软了许多,觉得大太监此时没那么可恶了。
孰料,福海竟然哭出声儿来,“嘤嘤”地,像个女人般委屈。
“有话就说,你哭什么!”穆离无奈地蹙眉,他最见不得这种娘们叽叽的表现,——太监虽然是半个男人,也不能如此软弱啊!
福海抹了一把眼泪,梗着脖子,“皇上,她不值得您这么在乎!”
“嗯?你说什么?”随口一问,预感却不是很好。
大太监终于憋不住一吐为快。
“皇上,这段时间您夜以继日地忙碌国事,她可好,都要无法无天了!”
穆离没有追问,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得出那女人一定不会安分。
他甩开大太监,直奔玉凉轩。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她会不安分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