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兰姨太太身边,二人的容貌本就有几分相似,若说兰姨太太因着保养极佳、气质出众而引人注目,那么锦绣便单单只凭着容貌,便足够吸引人了。
所有的人在看到的那一瞬间,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老天既然给了她这副容貌,也就不再需要其他了。
勇诚伯的目光呆呆看了锦绣许久,末了,转向了兰姨太太,眼里透露出了无限的温情,声音也温柔的不可思议:“兰儿,咱们这小孙女瞧着,和你年轻的时候真像。”
兰姨太太听到了勇诚伯的话,慈和目光从锦绣的脸上收回,脸上笑容变得十分寡淡,只是低头轻声道:“妾身年轻时,可没有锦绣长得好,女子相貌只要不是不堪入目,长得好坏,也不重要,锦绣有一对好父母,便是她最大的福气。”
兰姨太太语气冷淡,但她的声音很好听,悦耳的如同二八少女,所以这话听着,并不让人觉得尴尬。
勇诚伯抚着自己的胡子,自是连连赞同,笑容太殷勤,显得有几分猥琐。
门口毕竟不是真正说话的地方,锦绣一家刚回来,虽然所居住的院落兰姨太太早已吩咐丫鬟们收拾干净,可到底还有不少的东西需要安顿。
说过一会儿话后,勇诚伯便让二房一家回去休息。
夏立齐和柳氏对视一眼后,却是冲着勇诚伯笑道:“爹,不急,我们先去给母亲请了安,再回去安顿不迟。”
勇诚伯闻言,脸上却略有几分为难,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婉言道:“你母亲今日没出来接你,是因为身体突感不适,便不用去请安了,你们回去歇息就好。”
其实,太夫人那借口,便是勇诚伯自己都明白,完全便是托辞,他也是知道自己老妻不喜欢这个二儿子,今日估计根本便是不想见到夏立齐一家。若是此时二房过去请安,再闹出什么风波却是不好了。
就勇诚伯这个大家长而言,就算知晓如今府里不过是表面的平静,他也宁愿维持着这份表面的平静。
夏立齐听到勇诚伯这话,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仿佛就像是真的相信了勇诚伯的话一般,他说的分外真诚,连连表态:“母亲身体不适,我这个做儿子的,更该过去看看。”
“这……”
勇诚伯面上十分为难。
而兰姨太太见了,倒是难得开口插了一句话:“立齐一家离家多年,如今回来,的确是该给太夫人去请个安,便是太夫人身体实在不适,起不了身见立齐,让孩子们站在门外给太夫人请个安,也算是尽了他的一片孝心。”
兰姨太太既然主动开口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勇诚伯便是再为难,也哪有不应,连忙笑道:“是是是,还是兰儿你想的周道。”
说罢二话不说,便让人领着夏立齐一家去了荣寿堂。
果不其然,等到二房一家来到荣寿堂门口,还没踏入这院子,便被太夫人身边两名生脸丫鬟给拦住了,瞧着那两个丫鬟的打扮,应是太夫人身边得脸的大丫头,也应该是二房离京的这两年提拔的。
这两个丫鬟说话倒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只是拦了夏立齐和柳氏一行人,而后笑着解释道:“二爷二夫人见谅,太夫人身体实在不适,已用过大夫开的药歇下,如今二爷和二夫人若是进去拜见,只怕会惊扰到太夫人。”
夏立齐和柳氏闻言,倒没有被冒犯样子,仿佛真像是在对待尊敬的母亲身边的丫鬟一般,说话十分客气:“这倒是咱们做儿子媳妇的不够细心,不过便是母亲不方便接见我们一家,我们也必须拜见母亲。如此,那我们就在院外拜见,也权当尽了咱们做晚辈的孝心。”
说完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夏立齐和柳氏二人也没用什么垫子,直接跪倒在了院门口的青石板上,而锦绣与夏靖铭和夏靖珏两兄弟跟在夏立齐和柳氏身后一道儿跪下,那两个丫鬟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啪啪啪,三个响头便磕完了。
这三个响头的效果,自然不同凡响,至少原本站在一旁围观的仆妇,都给惊呆了,随后过来的大房二房众人,也都被二房这番“孝心”给震惊了。
晚一步过来的勇诚伯瞧见了,抚着胡子对兰姨太太笑道:“立齐果然是个孝顺孩子,你们一家对你母亲的孝心,你母亲也感受到了,快些回去歇着吧,不然你们母亲要心疼你们了。”
“是,爹。”
夏立齐乖顺的冲着勇诚伯也行了一礼,这才带着家里人慢慢回了自家的院子。
真说起来,这太夫人没有出来,反倒是让她们二房乐得轻松,这般磕两个响头怕什么,总比被太夫人挑事儿找碴还要硬忍着强。
其实来回勇诚伯府的路上,夏立齐和柳氏早就商量好了,不管到了府里那群人要闹什么幺蛾子,太夫人会如何为难,他们一家先暂且忍着,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如今夏立齐刚刚回京述职,虽然有上川的功绩在,肯定能够升官,但若是在这个关头出了点什么事情,后果也不好说。
夏立齐和柳氏,以及锦绣和两兄弟其实早已经讨论过了回府会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