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避避?”
夏立齐吃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了,方才吐出这么几个字眼。
而锦绣也惊讶停了啃点心的动作,看向了晏淮,不可思议,这家伙竟然把这么无耻做逃兵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晏淮看着夏立齐和锦绣那两双眼睛吃惊盯着他,却是动作从容的拿起桌面上的一杯茶,慢慢放到了嘴边,抿了一口后,放下,然后笑着解释道:“夏大人不必如此吃惊,这事儿,我也是经过了多方面考虑才决定下的。”
“夏大人毕竟是文官,而且还带着一大家子的家眷,而本王自上回出外办公受了伤,虽无大碍,可这上川的气候,是在愁人,隐隐有旧伤发作的感觉,本王想过了,与其留在这边毫无用作做拖累,但不如先避开。”
晏淮这话一落,锦绣和夏立齐的目光都落在了晏淮的胸口处,不同的是,夏立齐的目光里隐隐含着担忧与感激,而锦绣的目光里,满是不信。
简直就是骗鬼了,晏淮的伤,早在她离京之前就好的不能够再好了,昨晚他抱着她过那悬崖,又是抱了一路,也只见他红光满面,哪有什么旧伤发作之事。
锦绣不相信,夏立齐却是深信不疑,只瞧见他郑重的站起身,不等晏淮阻止,却是冲着晏淮深深的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道:“王爷伤势未愈,却在昨夜还冒险救出小女,请受下官这一拜。”
“夏大人客气了。”
晏淮连忙一手拖住了夏立齐的手,硬是扶着夏立齐坐下后,自己方才坐下。
而夏立齐脸上显然十分的激动,他刚刚坐定后,又是立刻道:“王爷分析也十分有理,既然如此,那下官听王爷的,先带着妻女离开,绝对不会成为拖累。”
晏淮点了点头,又是笑道:“夏大人严重了,本王此次让夏大人过来,一是为了告知夏大人此事,二则是想与夏大人商议一下,咱们到时候退到何处才好。”
“王爷的意思是……”
夏立齐如今眼里只透露着对于晏淮的信服,仿佛不管晏淮说什么他都惟命是从。
“本王仔细考虑过,若是在剿匪的这段时期,夏大人带着家人去上任,很有可能会成为那群狗急跳墙的匪徒们救命稻草,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咱们先找一处城镇避避,待此事了了,夏大人再带着家人去上任。”
“至于在何处地方歇脚,本王仔细查看过上川这边的地图,发现离咱们此处不远,只需半天路程便可赶到,那处城镇设施条件还算不错,又恰好位于咱们军队的后方,匪徒不易接近,正好可做歇脚之处,不知夏大人意下如何!”
夏立齐对此,自然是毫无异议,立刻答应。
而中午午膳之时,晏翰听到这事儿,却是急了,一扔筷子,便站了起来,冲着晏淮喊不干。
“三哥,不带你这样的,你和夏大人一家都跑去躲懒,让我一个人负责剿匪,你太过分了,这事儿,还是你让我答应下来的……”
晏翰十分委屈,他甚至是撒娇闹着一定要跟着晏淮一道儿走:“反正剿匪又不是让我去的,我也跟你们一块儿走,让军队的人留在这儿就是了。”
“不行。”
晏淮毫不犹豫便开口拒绝:“你明知道,咱两必须有一个人在此处坐镇。”
“我不管,要么你陪我,要么我跟你一道儿走,要么你留下,反正我不要一个人留着!”晏翰倒不是怕留下来有什么危险,可是他一想到晏翰带着老丈人一家子去逍遥快乐,留着他干活儿,他怎么能不忿忿不平呢!
“这趟差事,原本便是你为主,我为副,我只是协助罢了,如今我旧伤发作,只能够全权交由你。”
晏淮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也让晏翰彻底见识了自己这位三哥的无耻。
他真是太太太天真了,当年他努力上赶着想往晏淮这条船上挤得时候,哪里会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里会知道,自己这位三哥,竟然能够无耻到这个程度。
可是,为时已晚,已经上了贼船,想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
晏翰摸着自己小了一圈的圆脸,心中哀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