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继续重复解释,只是站了起来看着谢修语气平淡的说道:“舅父,这件事情,若非文清亲口承认,我如何会相信。我知晓,现在想让你相信很难,你可以去找谢文清问清楚,只是等到问清楚后,希望我们两家能够好好坐下来解决这桩婚事。”
说罢这句话,夏立齐不顾谢泓的挽留,直接走出了包间。
留下的谢修与谢泓二人见到夏立齐这副决绝的态度,神色终于起了变化,将信将疑。
其实若方才夏立齐的态度不是这般,二人是一点都不信,但夏立齐说的心灰意冷,走的干脆明了,反倒是让二人心中开始忐忑起来了。
夏立齐离开酒楼后,一向都是恪尽职守、勤奋办公的他,今日却是难得在下朝后没有去办公,而是回了家里。
他回到家中的时候,走到了自家小院前边的大门口,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招呼过了一名下人,仔细问了一些事情,知晓此事锦绣正呆在房间里做着功课,而柳氏也不在院子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进二房院子里,而是转身去了兰姨太太的院子。
夏立齐刚到兰姨太太屋子的大厅门口,丫鬟便朝里通报了,兰姨太太和柳氏听到响动,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夏立齐,二人的眼睛都红着。
夏立齐瞧着,便知柳氏方才是与兰姨太太说了谢文清的事情,他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进了屋子,走到了柳氏身边坐下。
兰姨太太这会儿看到夏立齐,情绪倒是平复了一些,开口轻声问了一句:“和你舅父说过了吗?”
“嗯。”
夏立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那……你舅父怎么说?”
“舅父和表哥他们不相信,我便让他们回。”夏立齐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郁,不过在看到兰姨太太和柳氏红着的眼眶时,他立刻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又是轻声道:“反正不管谢文清究竟会如何和舅父他们说,舅父他们相不相信,我都不可能再把锦绣嫁给他。”
其实这事儿,已经不是庶长子不庶长子的事情,谢文清在这件事情上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让夏立齐心中存有疑虑,也推翻了一贯以来,他对于谢文清的印象。
柳氏听得谢文清的话,连连点头应和,不过,二人还是担心的看了一眼兰姨太太,毕竟一直以来,谢家对于兰姨太太而言,意义不同。
而兰姨太太也注意到了谢文清和柳氏的目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难不成还能为我的娘家委屈自己的孙女吗?”
“不是,娘,我们怕你夹在中间难做。”
柳氏闻言,连忙开口解释。
而兰姨太太倒是难得扯动了一下嘴角,缓和了僵硬的面容,只轻声道:“行了,你们还真把我随口一说当真了。”
说完这句话后,兰姨太太又叹了一口气,看向夏立齐问道:“你刚才回来有没有和锦绣说了这事?”
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忧虑,目光紧紧的看着夏立齐。
而夏立齐闻言,摇了摇头回道:“我没进去,直接来了这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锦绣。”
夏立齐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犹豫之色,“但这事,早晚要让其他人知晓,锦绣从别人嘴里听到,总归还是我们先告诉她比较好。”
“是啊,要不待会儿回去就告诉她?”
柳氏说的不确定,目光征询的看着夏立齐,仿佛是想让夏立齐做决定,又像是想让夏立齐去主动告诉锦绣。
夏立齐脸上露出了苦笑,但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待会儿回去看看情况。只是,我怕再等下去,舅父他们便要来了。到时候锦绣不知道也会知道。”
其实此时在夏立齐和柳氏心目中,恐怕将这事儿告诉锦绣,比解除婚约还让他们头疼。
夏立齐和柳氏回到院子的时候,二人虽然都没有说话,却十分有默契的,来到了锦绣的房门口。
锦绣正坐在书房里一笔一划描着大字,听得柳氏和夏立齐来了,她脸上露出了兴奋喜悦的神色,朝着二人招手:“爹爹、娘亲,你们快进来。”
“锦绣今日怎么这般认真?”
柳氏笑着说了一句,和夏立齐一左一右围站在了锦绣的身边,锦绣乐滋滋的拿出了自己写了一早上的一叠成果,笑眯眯自夸道:“人家一直都很认真的,爹爹你快看我的字有木有进步。”
其实,锦绣也是因为察觉到了家里人今天有些奇怪的态度,心里忍不住觉得奇怪,也一直静不下心来,所以才会想到要练字。
谁知道,这字一练倒还真有效果,她练字的时候,专心一志,等到写完了,才发现自己的字竟然有了很大的进步。
别的不说,单单是笔画看起来,仿佛更加通顺自然,而字体,看起来更加和谐好看。所以锦绣一见到夏立齐便忍不住拿出来献宝。
若是平日里,即使锦绣的字真有进步,但作为严父的夏立齐,肯定不会夸得太痛快,但今日夏立齐却是一改往日里吝啬夸奖的作风,而是笑着开口夸赞道:“字还真有进步,比你原来的字要好多了,给你娘亲也看看。”
夏立齐作为严父,想不出太多柔软的夸赞词,但柳氏这个严母,却是好话跟不要钱似得,全往嘴里蹦出来了:“没想到锦绣练字上还真有几分天赋,你这字,写的端方持重,又不失娟丽清秀,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