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忠捂着疼痛的脸颊偷笑,暗暗回味着刚才被她掐了一下那瞬间的感觉,明明很痛,心里却觉得甜甜的。
他也不敢说痛,想要也掐她的脸蛋一把,可又不敢,于是佯装若无其事地说:“叫上阿琴一起喝酒吧。”
老酒儿和宋灵素皆点头同意。
阿琴听说宋灵素喝酒,一进屋子里就不满怨责:“公主,你的腿都还没有好,怎么就喝酒呢?这样对身体不好,快别喝了。”一边去夺宋灵素手中要送到嘴边的酒碗,又埋怨萧虞忠道,“公主现在不能喝酒,你怎么也不管一管?”
面对指责自己的阿琴,萧虞忠哭笑不得,他可是王子,虽没有实权,可也是王子!
连一个宫女都能对他吆喝挥令,真叫他无奈。
可根本原因是他自己,他就从未摆过王子的架子,以至于连宫女都敢爬他头上了,不过看在宋灵素面子上,他也忍了。
其实他从小就是如此,早习惯了,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人物。
他愿意处在比宫人更低的位置,因为那样似乎更有安全感,心里也更宁静。
宋灵素贼笑着转过身去,不让阿琴夺酒碗,仰头饮光碗中酒,不苟言笑道:“他凭什么管我。”放下酒碗,又轻笑一句,“乳臭未干的小男孩。”
“我乳臭未干?”萧虞忠指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很不服气,“我很男人好不好!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因为好像还处在变声期,他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颤音却又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童音。
“瞧把你急得,真是小孩子性格。”宋灵素浅浅一笑,捏了捏自己的双腿,因为坐太久,双腿好像有点麻木了。
她忽然兴奋起来,受伤的腿也有知觉了,这样看来,很快就能下地奔跑了。
阿琴很是贴心地蹲下身子给她捏腿,固执道:“我说公主不能喝酒,公主却故意说王子,真会转移话题。”
“阿琴……”宋灵素轻柔一声,尾音一滑,很是俏皮,“喝酒对身体有好处,疏通经络,活血化瘀,祛风除湿,美容养颜……关键一点是喝酒能让心情变好,心情好伤才好得快,若是我早点喝酒,说不定现在腿早好了。”
“借口,你总是很多歪道理。”阿琴又心疼又生气。
“好啦,阿琴,不生气。早知道就不叫你来喝酒了,现在好像成了存心要你来生气的。来吧,你也喝一点酒,喝了心情就好了。”宋灵素将自己的酒碗递给她。
阿琴摇摇头,说:“我不会喝酒,还是不喝了。”宫里当差十几年,就没有沾过酒,闻着酒味儿就难受,“我还是继续去绣我的鞋底,还有几针就完工了。天气凉了,也能早点给你们穿上。”说完低头叹气离开。
宋灵素,萧虞忠,老酒儿三人把酒言欢,很是惬意。
喝到最后,老酒儿趴在酒桌上就睡着了,宋灵素和萧虞忠也酩酊大醉。
阿琴找来几名强壮的宫女,将宋灵素抬回房间,萧虞忠也被太监搀扶回自己的屋子。
宋灵素刚躺床上,就“哇”地一声开始呕吐。
阿琴连忙给她喂蜂蜜水,两名小宫女连忙打扫地上的呕吐物。
那蜂蜜水下胃,不但没解酒,反倒像肥皂水一般催呕,她又狂吐了好一阵……
吐到无物可吐后,她这才软绵绵地躺在床上,阿琴见她睡安稳了,这才退出房间。
大概是呕吐消耗了身体的能量,躺在被子里,宋灵素觉得冷飕飕的,不知道是降温了,还是身体出问题了。
“冷死了。”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被木板绑着的伤腿冻得像棒棒冰。
怎么会这么冷啊,这酒还真不是好东西,以后还是少喝。
酒这东西喝的时候爽,喝完了各种不好啊,现在她整个人都不好。
突然,她的房门被推开了,萧虞忠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他二话不说地就往她被窝里钻,然后双臂缠绕在她腰际上。
“喂,你干嘛?你这是干嘛?”宋灵素紧张地问。
可他呼吸均匀,好像睡得深沉。
他,这不会是梦游吧?
她瞧着眼前这个黑乎乎的脑袋,紧张得冒冷汗,越发觉得冷了。
她觉得梦游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喂,去你自己的床上睡觉啊,跑我床上来干嘛?”她尝试着将他缠绕在她腰际的胳膊掰开,可那手好像铁臂一般,“你真烦人啊!走啊!让别人看见怎么办?”她担心至极地拍着他的胳膊。
“娘……”他非常娇柔地梦呓了一句。
“我不是你娘啊,你娘在暄阳国呢。你这没断奶的小孩子。”她娇嗔了一句。
“娘,孩儿回来了。”他又呢喃了一句。
梦游,说梦话。萧虞忠,你要不要这么牛x?姐怕了你。
他将脸蹭在她的胳膊肩上,像小猫一样依偎着她。
想着他这是梦游,完全是无意识的,抱着她并不是对她带有情。色的想法,她紧张的心这才松弛下来。
好吧,那就暂时让你睡一会儿,因为姐被你抱着也不是那么冷了。
“娘……”他呢喃了好长一句,可她除了能听懂“娘”字,别的字一个听不出来。
“别说了,说了我也听不懂。真羡慕你喝醉了能睡得香,我怎么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瞪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被他抱着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可那受伤的腿怎么摆都不舒服。
她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想要将木板解开瞧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