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溢的热度留滞在柔软毛料的表面,触感比暖意还要令人心漾,他仔细地将围巾在我颈处围了几圈,边缘也小心地理好。
“会融化,怎么办呢?”我突然说。
“嗯?”他抬眸。
“雪人,一定会融化的,”我看向他,声音比落雪更静默,“那时,怎么办呢?”
他停下动作,目光在街边橱窗映出的暖意里散开,“我会融化在你手心。”
我微愕。
他将围巾整理好,慢慢地道,“你告诉过我,用雪堆成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模样,然后捧在手里等待它完全融化,那么明年的初雪到来之前,你一定能够得到他。所以,”他对着我包裹严密的样子露出笑意,“我要融化在你手心,让你永远拥有我。”
“谁想要永远拥有你了。”我撇撇嘴,阻断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忽而间,一片雪花落在了我的睫毛上,我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它并没有掉下来。
“闭眼睛。”司天浙说。
我不解,见他缓缓凑近的面庞,干净得如同伦敦塔桥顶端新覆上的白雪。
让人不由自主地听话,闭了眼睛。
他的吻在下一瞬点落在我眼睫上,轻吻掉沾上的雪绒,而后,微凉的唇印在我唇瓣。
似乎有无声的冰雪消融在唇间,一触的冷意,转瞬湮散。
街灯很亮,视野里只剩一片炫目的金色。
唇线漫延的清润水迹,不是温热,也是温热。
*
一个周后的早晨,我稍整妆容,准备重返校园。
刚出门,迎面一抹身影斜倚在黑色车身旁,向我倾来一片明媚晨光,“早。”
我嘴角抽了抽,“你……”
司天浙笑得异常善良无害,不紧不慢道,“宝贝,我想你要上课的话,会需要有人每天帮你拿课本,或者拉一下座椅哦。”
我惆怅,“我不需要。”
“那么,”他又歪歪头,作思考状,“你逃课的话,也需要有人来掩护,顺便帮你记笔记。”
我阴郁,“我才不逃课……”
“是么?”他唇梢扬了扬,走上前来,目光落落停在我身上,“可是,这样可真不让人放心呢,不仅要跟那个小鬼一起,还有传说中令某人十分欣赏的作曲家……”
我无奈,果然这才是重点。
“好吧,随你。”我把手中的一叠书塞给他,径直走向他的车子。
“不过,”我走出几步,忽而回眸,“虽然我没有关于他的信息,但是我想,g·a至少已经40岁了。”
今天的皇家音乐学院比想象中还要壮观,刚转过街口,远远就已看见簇拥的人群挤满了整个古典艺术风格的校门。校门外处处遍布着警.戒,出动的警.卫数量也相当可观,场面堪比总统大选。
驱车一路顺畅地通过校门,来到一座红色砖瓦的哥特式风格教学楼前,入口处的门禁十分严苛,包括对通行者的身份核实,随身物品、提前下发的通行证在内都要审查。
我扫过一个个暗枪装备的保卫人员,能在英国数一数二的皇家音乐学院里摆出这样的排场,果然今天慕神秘鬼才作曲家之名前来的大人物身份地位也都不可估量。
我转而看了看身边淡然如常的人,自进校门开始,到现在丝毫未经阻拦地进入到教学楼内,托司少爷的福,不仅没有人对我们例行检查,甚至通过门禁时警.卫人员还对我们躬身相迎。
我提了提嘴角,看来带他这个vip通行证来还真是正确的决定。
——只是,如果不是被这位通行证先生牵得这样紧,并且他还时不时对你露出专属的堪比洁白天使雕像的耀眼笑容的话。
不过,画面进行到教室门前,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里的守卫人员跟一路而来的那些关卡都不同,不是保镖或者警.卫,反而像某种帮.派势力,虽也是同样的黑色西装,可每个人身上透出的过分阴郁的气场总令人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通行证。”一个面目冷厉的男子对着来到门口的女子说。
女子撩了撩及耳的亚麻色短发,打理精致的水晶指甲搭在臂弯,漫不经心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叫你的长官出来。”
“布莱尔小姐,请出示通行证。”男子面无表情地重复,就像机械运转时毫无起伏的漠然声响。
“你……”被称作布莱尔小姐的女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我渐渐认出她来,原来这位布莱尔小姐正是英国财政部副部长的女儿,母亲是皇室成员,而她自己是现任《泰晤士报》报社的主编,英国十分有名的名媛千金。
只是,即便如此声名赫赫的来头,也不免被挡在门外,我开始好奇这道门禁的设立者究竟是何许人。
“看来布莱尔小姐并没有通行证。”男子瞥了一眼身旁严阵以待的守卫,立即有两个人听命走上前。
“让你们的长官来见我!”布莱尔小姐高声道。
男子一副不容客气的样子,昂了昂下颚,两名守卫分到布莱尔小姐身侧,“请。”
“我要见你们的长官!”她重复,已是愤怒异常。
可惜,终也有权利的光华照耀不到的地方,其结果竟然是布莱尔小姐被守卫以不怎么淑女的形式“请”了出去。
见状,我凑近司天浙身边,低声说,“不然这样,我们石头剪子布,你赢了带我离开,我赢了就陪你硬闯试试,怎么样?”
他不置可否,兀自斜了线明光,“这个赌注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