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谷中的小石屋。
在这特殊的地方,小陶记起几日前,曾经与楚江童发生过的争吵,虽有些愧疚,然而却一直认为,自己并没有“走”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选择,自己的一切,有的人看来,尤其是面前这个血气方刚,阳光灿烂的男孩子眼里,是堕落,是利欲熏心。可是,残酷的现实面前,自己不走这条捷径,恐怕直到今天,仍然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受气受屈的小护士。
唉!自己所依赖的大树田之程,只是一片尚未散去的过眼云烟,迟早有一天,罩于头顶的这一片云,会消失散尽,空留一段淡淡的惆怅罢了。
自己与楚江童,是两个世界的人,追求不同,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俩人可以是朋友,但绝不可能成为生活伴侣,这便是区别。
楚江童默默望着屋外的夕阳,一抹红色镀在墙上,为这个特殊的地方增添了几许暖色。
小陶的细嫩小手,时不时握一下楚江童的坚硬大手,感到异常安全和舒服,男人,就应该有坚硬的一面,纵然是铮铮铁汉,也有柔情一面,唯有两者相融,才更有男人味道。
自己对他的依赖,与对田之程的依赖,内容不同,意义更不同。
可是,这两种男人,都彼此恪守着不同的追求。
小陶故意开了个玩笑:“楚哥,为了我,遭受这生死威胁,值得吗?”原本以为,楚江童会说一句令自己感动的话,没想到,他的话让自己淡然惆怅。
“小陶,谁见到你身处险境,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当然,遇到别人如此,我同样也不会坐视不理!”
小陶坐下来,茫然的眼神,好像一下子不想立即离开这里。
疲惫的神态,有一丝丝难得的安然。
楚江童接过眉月儿递来的“百草冰露”,眉月儿见小陶如此虚弱,便从怀中取出这葫芦。
“小陶!喝点吧!提提神!”楚江童递去。
小陶接过它,仔细地旋转着欣赏,这是一只精致的天然生成的小葫芦,通体洁净,泛着米黄色的光芒,形状精巧而可爱,葫芦的细腰处,系着一条红色的绸条儿。/
她晃了晃,用专业的目光与语气问道:“怎么?这是哪家制药厂生产的滋补品?怎么没有商标?”
楚江童望着眉月儿,她黛眉微翘,听不懂小陶的话,但是却能够感觉出,小陶并不相信葫芦里的“百草冰露”。
她手一伸,小葫芦从小陶手中飞出去,不见了。
小陶诧异地四处寻找。
楚江童笑了笑:“我已经将它拿来,不用找了!”再去拿眉月儿手里的小葫芦时,她的手指在用力,感觉的出来,眉月儿有些生气了。
“小陶,饿吗?我去对付点吃的,在这等我!”
楚江童走出屋外,吩咐姜志雄,照看小陶,自己和眉月儿去找点吃的。
他们手牵着手往小石屋的后面走去。
眉月儿拉一下他的手,似有心事。
“怎么,眉月儿?有事?”
眉月儿柔柔而言:“小陶的将来让人忧心,她为什么和一个有妇之夫如此厮混?我只知道,在古代有这样的事:三妻四妾,女子从一而终。但那是古代,你曾经说过,现代的世界,一夫一妻,婚爱自由,他们这又是为何?”
楚江童握住眉月儿的手,笑嘻嘻地说:“眉月儿姐姐,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再说,有的人就爱那样做,我们也管不了!”
眉月儿居然认真起来:“小童,以后你会不会也和田之程那样,在外面找女人?”
楚江童一脚踢飞一块石子:“眉月儿姐姐,过去我曾经有过别的女人,以后不会了,因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谁也代替不了你……”
眉月儿仍然不放心,不再说话了。
楚江童为她梳一下头发,将发簪轻轻插入,嗅着她身上特有的花香,不禁情由心起:“眉月儿啊眉月儿,纵然是天涯海角,也不离开你……”
正走着,突然,听见小石子路上同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
嗯?怎么回事?快!回去!楚江童忙领起眉月儿,疾速返回。
眼前的一幕,不禁令他们目瞪口呆。
四鬼原本的丑容怒色,已经荡然无存,皆以跪拜的姿势趴在地上,痛苦地抽动着身子,一会儿,便一动不动了。
啊?楚江童惊讶地看到,每个鬼的胸口皆以通透,出现一个大大的烧灼后的黑洞。
眉月儿不禁流下泪来,想不到,只片刻功夫,四鬼皆已毙命。
谁干的?
楚江童抽剑,警惕地四处搜寻:一定有个高手潜在附近,能顷刻间杀死四鬼,我们肯定遇上大麻烦了!眉月儿,快走!
石屋里,小陶并不知情,她正在想着如何逃离绝境。
倒是姜志雄看清了刚才的一幕:一条火蛇,通红剔透,如一条烧红的钢钎,忽地飞来,绕四鬼一圈,便嗅到一股浓浓的焦糊味儿。
楚江童生怕吓着小陶,将姜志雄拉倒屋外细细问道。
姜志雄吓得浑身颤抖,嘴唇青紫,面色惨兮兮的。他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怪物,长得似蛇非蛇,似人非人。
“你看见它最后去了哪里?”
姜志雄颤抖的手,指一指石子路的窟窿处:“好像是钻入洞穴中!”
“如此一来,此地已不宜久留,我来拖住这火蛇,只要能记着来时的路,便能冲出这里!”
眉月儿面露难色,她哪里忍心留下楚江童?才欲争论,楚江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