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拉狼狈地起身,说实话,桑拉自幼便在军中历练,显赫的军功也并非是浪得虚名。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无数次的刀光剑影、无数次的赤膊上阵,他什么伤没受过,舞惜虽说鞭子挥得精准,力道也不小,但是对于桑拉来说,这不是无法忍受的!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居然被一介弱女子肆意鞭抽,这极度有损他的脸面!
“舒默,这就是你的夫人吗?竟然敢动手打我!”站定后,桑拉质问舒默。桑拉一直都知道舒默也有心争汗位,然而舒默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内敛守礼的,毕竟自己是兄长,战功上也强于舒默!本想着舒默会呵斥舞惜的不懂规矩,在乌桓,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对男人!
然而舒默冰冷的眼神却令他有几分心惊,这是第一次,他看见舒默脸上出现这样的诡谲表情。舒默的声音中有着诡异的平静:“桑拉,你也知道舞惜是我的夫人。那你方才对她做了什么?”声音不大,却轻易地让人明白他的怒火。
桑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辩驳道:“这就是你对兄长的态度吗?方才她看见我并不行礼,且无礼于我,这就是你府上的规矩吗?而且,我对她做了什么?”说到最后,桑拉原先的不自然尽数消失,倒是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许是见惯了他的厚颜无耻,舒默心中嗤笑,顺势牵过舞惜的手,面上不怒自威:“大哥,舞惜是我的夫人,好与不好的我自己心里清楚。这内宅之事连父汗都不插手干预,也就不劳烦您了!”一句话噎的桑拉说不出话来,舒默接着冷声道,“你方才说舞惜无礼于你,我并不知晓。大哥,你本是个带兵之人,而舞惜只是一介柔弱女子,任谁也不会认为她敢无礼与你。”
“你看我脸上身上的伤……”桑拉脱口而出。
舒默淡淡地笑:“大哥,你喝多了,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呢?若是让父汗和大妃知晓了,必定是会心疼你的!”舒默刻意强调了“父汗”二字,就是让桑拉知道,此事若是传到父汗耳中,他必会受责罚。毕竟舞惜不同于以往他轻薄的女子。她贵为邻国公主,又是舒默嫡亲的夫人!
显然桑拉听懂了舒默的警告之语,的确,本来因着北衙禁军和军营之事,就让父汗对他略有薄责了。若是再加上今日之事,大概自己又会被父汗责骂!父汗至今没有立世子,虽说自己在朝中似乎更占优势,但是舒默也不得不防!只是……今日这仇是报不了了!
桑拉恨恨地看着舒默和舞惜,心中大为恼怒:舞惜,等着本公子登上汗位那天,定要你求着本公子宠幸你!
到了此刻,桑拉的酒劲是彻底过了,暗自揣度了下,的确不宜再同他们纠缠,但是就这样轻易放过舞惜,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舒默已平静开口:“舞惜,走吧,我们先回去了。大哥这一跤摔得不轻,想必也要回府休息了!”
舞惜看一眼桑拉,乖巧地点头:“是啊,大哥方才喝多了,我看着他摔下去,
刚想去扶,又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啊!”舞惜的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又让听的人觉得她是一个传统的女子。
桑拉听了气结,他瞪一眼舞惜,舞惜冲他得意一笑,桑拉顿时又感觉到下身一阵疼痛,只得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
看着桑拉走路略显不稳,舒默和舞惜相视而笑。
继而舒默拉开舞惜,上下仔细打量了片刻,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方才嘱咐她:“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了!”舞惜点头,这样的事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想着云珠,她忧心忡忡:“舒默,还需要回大殿吗?要不我先回府吧,姑姑那我实在放心不下!”
知道云珠对舞惜来说意义不同于旁的人,他稍一考虑,颔首:“我着人告知父汗一声,你等会就在马车上等我,我陪你一起回去!”微微一笑,舞惜点点头:“嗯!”
桑拉离开后并未再回大殿,他这一身上下狼狈不堪,若让父汗知晓,少不了一顿训斥,遂独自回了府。舒默也陪着舞惜先行回府。
拓跋乞颜听说后,扬眉,这两个人怎么同时离开了?舒默的性子他了解,这样的场合他不喜欢,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桑拉……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略一挥手,库狄来到近前,拓跋乞颜悄声吩咐了几句,库狄领命而去。
马车上,舒默想着方才的一幕,夸赞道:“以前只知道你骑术了得,不想鞭子也舞得这么漂亮!”舒默难得这样真心夸赞女子,舞惜确有过人之处!方才她挥鞭的样子真是飒爽英姿!
舞惜被他夸得有些害羞了,简单介绍道:“说起这个,我还是拜了师的,这是我瑾哥哥命人特制的,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说到最后,舞惜面上露出不齿,“舒默,瞧着你这么正人君子的,怎么有个那样的大哥啊!”
舒默冷哼:“桑拉,我迟早要他付出代价!舞惜,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忘的,日后定为你报仇!”
“好啊,等到了那一天,别忘了叫上我!”舞惜说得有些期待。
舒默凝视她半晌,揶揄道:“说到正人君子,舞惜啊,看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哦!”
舞惜一愣,发现舒默唇角挂着邪邪的笑,继而明白过来,瞪他:“跟你说正经事呢!”
“哈哈……”舒默大笑,“说起鞭子,和你同床共枕这么久,竟没发觉那条腰带竟是鞭子!舞惜啊舞惜,你还有多少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