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舒默带着杜筱月和云楼一行人离开平城,前往慕容部落。.. 。临行前除了舞惜外,其余的人皆在府‘门’口送行。没能在这些人里面看见舞惜,舒默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毕竟有些日子没见了,说实话,他真的‘挺’思念舞惜的。而另一方面,他也有些庆幸,舞惜没有看见杜筱月站在他身边的画面。
再度看一眼众人,舒默轻轻叹气,然后吩咐阿尔萨起程。杜筱月在舒默转身后,对着蓝纳雪她们骄傲地微扬下巴,‘露’出胜利的笑容,气得蓝纳雪咬牙切齿。
云珠担忧地看着舞惜,低声说:“公主,公子走了,您不去送送吗?”
“有什么好送的?再说了,他应该现在不想看见我吧。”舞惜的眉宇间有着淡如薄雾的愁绪。
云珠还想再劝,舞惜则已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她收拾情绪,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逗着瑞钰。瑞钰原本玩得开心,听云珠提起“公子”,方才随口说:“阿妈,阿爸好久没来了!”
舞惜将瑞钰抱在膝头,说:“瑞钰乖!阿爸这阵子太忙了。等他忙完了,就会来看你了!现在有阿妈陪你玩,好不好呢?”
“好!”瑞钰点点头,一副开心的样子。
舞惜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将全副心思都投在瑞钰身上。她已经想清楚,不论未来她和舒默会走到什么境地,她都不会在瑞钰面前说关于舒默的任何不好,无论如何,她不会去阻隔他们的父子之情。
因着舒默不在,第二日的除夕夜宴舞惜便带着瑞钰以及蓝纳雪、乌洛兰和茹茹一同出席。阿尔萨走后,府内总管一职便暂时‘交’由吴嬷嬷来做。
吴嬷嬷来到舞惜面前,福了福说:“夫人,马车皆以准备好。您请上车吧!”
舞惜颔首,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人,肃了肃神‘色’,道:“舒默去慕容部落的事是父汗批准的。今日合宫家宴,舒默不在,大家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让人说我二公子府没有规矩。如今这府里是我当家,那么今日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大家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话语中的警告意味颇浓,那三人虽说口里说着“妾必定谨言慎行”,实则心底都有几分不以为然。毕竟一个失了丈夫心意的夫人,再怎么也是强弩之末。
当然舞惜也没指望她们真能老老实实,毕竟这三个人在乌桓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家族背景,倒是自己若是没有夫人的名头,就什么也不是了。
乌桓汗宫内,歌舞升平。然而舒默的缺席,还是令外人更多的将猜疑的目光投在舞惜身上。外界一直纷传司徒舞惜最得舒默的心,然而传闻不如见面,若是真的得宠,舒默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出‘门’,且随‘侍’在畔的人还是侧夫人。
拓跋乞颜也不时地打量着舞惜,他相信以舞惜的聪慧即便舒默什么也不说,她多半也猜得到舒默冷落她的原因。而舞惜并没有郁郁寡欢,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端坐在那,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拓跋乞颜在心底颔首,到底是大秦最受宠的镇国公主,这身上隐隐的气势,不论何时都不减分毫。
其实在最早的时候,他也是反对舒默娶大秦皇室‘女’子的,然而当和亲的机会摆在面前时,他还是将人选定在了舒默这。因为他总是会想起倾城的话,冥冥之中总觉得也许舒默比桑拉更适合同大秦皇室联姻。如今看来,他的决定没有错,今日的舞惜在许多方面都有昔日倾城的影子,只是比倾城更加的骄傲与张扬。
在很多时候,拓跋乞颜都不得不承认,在倾城和舞惜面前,乌桓的‘女’子是处于下风的。只是,舒默如今尚有着自己的心结,他走不出来,也不愿别人走进去。在宴会开始前,他曾单独同舞惜说了几句,从舞惜的话中,他听出,舞惜愿意等着舒默自己将心结解开。这样就好办,他的儿子他了解,他一定会想明白的!
桑拉看着舞惜一人坐在那,心思一动,朝着葛娜扎递了一记眼神,葛娜扎会意,心中黯然。然而面对桑拉,她又实在不忍让他失望。公子已经很少宠幸她了,每每来找她,不是让她帮着笼络丘敦部落的人心,就是说些和舞惜有关的话。葛娜扎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实在是悲哀,居然要靠着谈论另一个‘女’人去留住丈夫!
过了一会儿,葛娜扎牵着自己的‘女’儿,起身来到舞惜身边坐下。两人前段时间因着孩子,倒是有‘挺’多聊的。但是舞惜心中总是有芥蒂,因而会下意识地拉开距离。
“舞惜,许久不见。瑞钰倒是越来越机灵了!”葛娜扎聪明地以瑞钰为切入点。
舞惜‘摸’‘摸’瑞钰的头发,笑着说:“不过是淘气罢了!”并非是她自夸,实在是人人都夸瑞钰聪慧过人。但是舞惜一直不希望瑞钰太过引人注意,所以在人前总是相对单调。
两人寒暄一会儿后,葛娜扎话题一转,问:“对了,听说二公子昨天突然被父汗派去巡查慕容部落?”
舞惜心中无奈,她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然!于是,她皮笑‘肉’不笑地冲她咧嘴,说:“是啊。大夫人真实消息灵通呢!”
葛娜扎一怔,有些尴尬地说:“舞惜,我们也都是相熟的了。你叫大夫人多见外,不如叫我一声大嫂吧!”顿一顿接着说,“并非是我多事,主要是方才看你独自来参加夜宴,没有看见二公子的身影,我才留神问了一句。”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