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的怔忪只一瞬间,便化被动为主动,吻住她的唇,并渐渐深入,撬开她的贝齿,深而缠绵……
好半晌,直到舞惜几乎以为自己会溺毙在这个吻里,他方才离开。下颌抵住她的额角,沙哑着声音:“舞惜,这个回礼我相当满意!”
舞惜的脸颊爬上胭脂般的红润,转了话题:“没想到你的画技这么好!”
说到这个,舒默的语气有一丝伤感:“阿妈是个才赋样样精通。在我小的时候,看阿妈经常画阿爸,觉得有意思,就跟着阿妈学。不过,很久没有画了,技艺有些生疏。”
知道舒默和他阿妈感情极好,舞惜默默良久,不知该如何接话。
倒是舒默,主动邀功:“怎么样,虽说技艺生疏,也还是很不错吧!”
舞惜点头,很真诚地夸他:“最早还以为你就是一蛮子,只不过是长得英俊的蛮子罢了!不想你也学富五车,如今竟发现你还会作画!看来,当初是小瞧你了!”
舞惜看他在听她说“蛮子”时脸色变黑,尤其是说他不过长得英俊时,几乎要咬牙切齿了,面上笑得灿烂。
舒默忍住想要捏她的冲动,这丫头,还真是会煞风景!
打趣他两句,看他吃瘪的样子,舞惜欢乐极了。谁让他总是逗她的?不过,再次将视线投向画面,舞惜还是颇为感动的。
舒默画的是大婚那日的她,画中的她着大红嫁衣,尾裙长摆稍稍曳地。发鬓正中戴联纹珠荷花鸳鸯,两侧各是一株并蒂莲花,垂下珍珠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明亮清澈的眼眸,如扇翼般的睫毛,朱唇俏鼻,白皙的肌肤。舒默将她画得极为传神,尤其是那双眼眸,栩栩如生。
“你不会是对我一见倾心吧?”舞惜偷笑着问。
舒默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仿佛她说了什么笑话似的。舞惜撇撇嘴,都快一年了,他居然能清楚记得当时自己的衣衫首饰,这也不怪她多想吧!舒默自负地笑:“本公子过目不忘,和你完全没有关系。”
舞惜捏他腰侧一下:“坏人!说得那么正经,难不成本公主当日没有魅力吗?”
“公主?舞惜啊,我原来就说过,你如今已不是大秦的公主,而是我拓跋舒默的夫人!”舒默纠正她。
舞惜心中懊丧,这个男人似乎特别较真这一点啊。
“那你为什么要画我大婚的样子?”舞惜不死心的问,都说穿上嫁衣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候。
舒默稍稍偏头,似乎在回忆什么,转而看她:“那日的你的确很美,即便我对你并无任何想法,也承认穿上嫁衣,你让我惊为天人!”
舞惜笑:“那以后每年生辰之日,你都为我画一幅画吧!”
舒默看她一眼,冷哼:“本公子像是没有事情做的人吗?”
舞惜吐吐舌头,冲他扮个鬼脸:“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本公子像是没有事情做的人吗?”边说边学舒默的样子,逗得舒默哭笑不得。
不论如何,这个礼物舞惜非常喜欢,想了想,拿起笔,在澄心堂纸的左下角,端正写上: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后小心地它卷起来,放在锦盒内。
舒默一字一字地念着,说道:“邶风击鼓。不错,是极好的诗句。这是你的期望?”
舞惜认真凝望他的眼眸,说:“舒默,天下女子莫不希望如此。我也是凡夫俗子。有些话我早已说过,若有一天我得而不全,那么宁缺毋滥!”
舒默听她旧事重提,面上沉默,心底却有一丝不高兴。别说他这样的身份,就是普通百姓,也都是三妻四妾。舞惜这样一位长在深宫、看惯三宫六院的公主怎么会有这般激烈的性子?
见他并未有反应,舞惜心里溢出一抹凉意,唇角苦笑,是她太强人所难!然而,若是真有那一天,她必定会彻底退出!她有着现代的思维,有着自己的坚持,触及底线,决不妥协!
两人相携离去,气氛稍有些诡异,直到聊起出征的趣事,方才又有笑声。提及此次北伐骨梁以及招降一事,舞惜为他担心:“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都支持桑拉,认为你该赶尽杀绝,你却带回了骨梁部落首领的长子。明日上朝,必会有人以此做文章。”
舒默面露鄙弃:“桑拉的好谋算!想要以此来拉拢人心,我又岂会让他如愿!一味只知道用强,却不知过刚易折。他这样的人若能成事,岂非是天要亡我乌桓?”
舞惜声音平和中带着些许的庆幸:“舒默,幸好此次出征的是你!否则那么多百姓,即便不是乌桓的子民,也不该草菅人命!”
同舞惜担忧的一样,第二天早朝,当舒默以大将军的身份上朝,向拓跋乞颜请安时,便有人在下面小声议论。
拓跋乞颜又问了关于协议的具体事宜,舒默一一作答。话音未落,便有人高声道:“大汗,臣有异议!”
舒默循声望去,是丘敦部落的族中尊长设真,葛娜扎母家的人。舒默知道这是桑拉授意的,桑拉尚在禁足,无诏不得外出,所以有些话他得假他人之口。
那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痛斥了舒默的妇人之仁,招降的行为是在养虎为患,将来必为乌桓大患!他说得头头是道,朝堂之上原本就支持桑拉的人纷纷附议。中立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
舒默心中大怒,却明白不能在此时同他们理论,凭白落人话柄。
拓跋乞颜看向舒默,舒默的隐忍他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