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站在那儿,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快步冲向了机场出口。
她不想看到,真的不想看到,怎么会这样?
大脑一片混乱,犹如各种粘稠的液体搅拌在一起,无法理清楚,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想要离开这儿,离开这儿。
刺目的阳光,照射着,戳穿了无法忍受磨砺的视线,她顾不得刺痛的眼睛,冲下了台阶,飞奔着冲向了马路对面。
吱——
骤然,刺耳的声音撞破了耳膜,眼前奔驰而过的车影晃动着,她只觉得全身犹如被瞬间浇灌下了冰凌似的,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腿上一疼,身体宛若皮球一样弹了出去。
噗!
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被车撞了!
这个答案在脑海中盘旋的瞬间,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最后一眼,看到了头顶上白花花的太阳,正嘲讽的盯着她。
苏夏啊苏夏,你真是自作多情了,千里迢迢来找他,谁知道他竟然另有新欢,另筑爱巢了。
机场内,凌默天看着苏夏跑了出去,刚要转身追上,胳膊却被季月然拉住了。
“默天哥哥,哎哟,我的肚子好痛,你等等我啊,我这次是专门来看你的,哎哟……”
说着,她全身的重量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胳膊上,用力拉着,痛苦的叫着,悲惨的呼声让人不忍。
“季月然,放开。”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机场出口的方向,声音冷若寒霜,隐忍着的怒火蓄势待发。
“默天哥哥,我肚子真的好痛……”
季月然心里没底了,声音小了下来,胆怯的看着他眼底的冷,打了个寒战,可依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因为着急来看你,所以这两天我什么都没吃,胃里空空如也,你……”
凌默天没看她,所有的心思都追了出去。
一旁的小严见状,赶紧过来一把拉住了季月然,“季团长,您肚子不舒服,我送您到医院去,那儿会有最好的医生为你诊治的,军长现在还有事,您就……”
季月然见是他,怒火蹭蹭的往上窜,狠狠的盯了他一眼,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怒声呵斥道,“小严,你敢抓我的手?谁借给你的胆子?”
一个小小的警卫,竟然敢摸她的手,太狗胆包天了。
“小严,带她走。”
凌默天冷冷吩咐了一声,抖动着手腕,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扯开了她,大步追了出去。
仅有的一点点耐心已经被消耗干净,如果不是看在季市长的面子上,他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的。
季月然的身体骤然失去了依靠,往前踉跄了两步,噗通一声跌倒在地,膝盖撞击着地面,疼的她一阵龇牙咧嘴,撑在地上的双手也被震得虎口发麻,一阵阵的疼痛传来。
小严在一旁,看着好解气啊!
嗯哼,男人长得帅就是罪过吗?这些花啊草啊的,就着急着往上扑了,也不看看军长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竟然还不顾礼义廉耻的纠缠,就活该倒霉。
一旁,接机的,从飞机上下来的旅客,此时看这边的情景,有站住脚步看热闹的,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把这一幕拍摄了下来。
“什么情况?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吗?我猜刚刚跑走的那个一定是原配,这个是小三吗?”
“看着不像啊,没看到人家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留在她的身上,她硬是把人家给拉住了,引起人家老婆的误会,这样的女人挺可笑的。”
“哪儿是可笑啊?简直是没有道德底线了。世界上男人又不是一个,怎么能破坏人家家庭呢,如果男人心有有她还情有可原,现在人家都不理她,她竟然还纠缠不放,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起来还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家长怎么教育的?”
……
议论声,窸窸窣窣,每一句都是评判和指责。
季月然跪在地上,牙齿咬得嘎嘣响。
该死的!
苏夏啊苏夏,都是这个贱人给她带来的伤害,她季月然从小就生活在蜜罐了,谁不是捧着哄着她?可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无名的主播给弄得狼狈至此!
她一定不会放过苏夏那个女人。
一旁,小严有些幸灾乐祸,轻轻咳嗽了一声,无奈的弯腰伸出了手,“季团长,如果您站不起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来,我扶您起来。”
嘿嘿,活该!
“你是故意的!”
季月然气不打一处来,打开了他的手。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膝盖上的伤口浸润出血迹,她一阵恼火,瞪着小严发脾气。
“故意?季团长,您不要误会我,其实我刚刚是想要拉住你的,可是一想到您是金枝玉叶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卫,我拉着你的手,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我这个癞蛤蟆倒是无所谓,吃到吃不到我都不会可惜的,可是你这个天鹅就不一样了,明明一直都想要攀上军长那样的高枝,和我牵扯不清楚。你会生气的。”
小严陪着笑脸,讽刺带打击。
“你滚开,不需要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季月然越听越恼火。愤怒的呵斥了一句,拉着行李箱快步向外走去。
哼,这个小严,找机会一定好好教训他一下,竟然敢在她的头上撒野,说三道四,以为她听不出来是吧?
机场出口外,凌默天刚刚冲下台阶,就看到了眼前让他震惊的一幕。
苏夏倒在地上,周围是一辆辆停下的车子,和瞬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