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帆影带着我来到一家医院进行了检查。
医生说我可能是受了内伤,要住院观察,我不想住院,但是方帆影非逼着我住院。
我只能好听她的。
方帆影替我办好了住院手续,搀着我进了一间单人病房。扶着我在床上躺下来,然后坐我的身边的椅子上。
我有些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的手。“帆姐,你怎么到香港来了?”
显然,她见到我也有些激动,美丽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听我问她,她长叹了一声,“这话说来就长了,我还是从头跟你说吧。你听说过去年五月份天一集团的一个姓肖的副总裁坠楼事情吗?”
我点点头,“这件事听说过。”
“那你知道是谁把他推到楼下的吗?”
我摇头,“不知道。”
“告诉你吧,是万生把他推下楼的。”
“什么?”我吓了一跳,“万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听说万生是他的人呀?”
方帆影冲我摆摆手,“你先听我慢慢说,虽说是万生亲手把他从天一大厦的楼顶天台推下去的,可是却是那个姓肖的副总自己要万生这么做的。”
“因为什么呀?”
方帆影继续说:“一直以来,由于天一集团四处立项。战线拉得太长,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几家银行的贷款的还款期也马上要期了,这个时候,尽快弄到大笔钱来救火就成为天一集团高层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可是怎么弄到这些钱呢?沈浩东就想通过运作‘债务包’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叫债务包?”
“简单地说,一些银行会把一些烂坏账打包以低于债务本身的价格卖出去,比如一个价值10亿的包他们会以三、四亿左右的价格卖出去,这种债务包一般有两种包,一种是好包,一种进坏包,如果能拍到好包那可就发了大财了。”
“什么是好包?”
“就是那种很容易讨回来的债务,如果再加上有银行内部的人私下里帮忙故意低估债务包的价格,比如有人以三、四亿左右的价格买一个价值八、九亿的债务包,那么他就可以很轻松地赚到四到五个亿,更高明的人士会用这种方法对冲自己欠银行的债务。”
“那么所谓的坏债务包就是那种不容易要回来,根本就是死账的债务包。是吗?”
方帆影点了点头,“这件事说来简单,可是运作起来相当复杂,一旦不慎就可以遭到灭顶之灾,所以天一集团的几个高层极力反对,不同意运作这件事,后来通过举手表决,这个动议被否决了,可是沈浩东并不死心。一直在偷偷运作这件事,而运作这件事,那些反对他的高层就成了他的拦路虎,所以他要他使用各种手段一个接一个得把他们这些反对他的人赶出天一集团,最后只剩下那个姓肖的和万生两个。而个姓肖的和万生是一伙的。”
“既然是一伙的,万生为什么要害死他?”
“因为那个姓肖的也遇上了大麻烦,有人举报他几年前做的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如果被查出来,他最少也得被判无期,而且这些事情也会把万生牵扯进去,因为有许多事情是万生和他一起做的。”
我问:“如果他一个人死了,所有的事就全部由他承担起来,而万生就被保护下来,是吗?”
方帆影点点头,“是的,他们就是这么打算的,舍卒保帅,而且他们做出来的效果是万生为了向沈浩东表示效忠才把那个姓肖的推下楼的。”
“然后呢?”
“然后沈浩东就运作了几个债务包,可是不由就东窗事发,相关部门对他进行了调查。于是他打算逃跑,可是他身边有许多警察监视他,他一时又跑不掉,于是他想先把一大笔资金给弄出去,以备他逃出去之后东山再起的启动资金。于是他找到了我,说要给我投一笔钱拍电影,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个剧组。”
“你是说他想通过这个剧组把钱弄出去?”
“是的。他先找了他的老情人穆兰,也就是那个服装师兰洁,由兰洁牵头通过台湾沐家在香港的公司与沈浩东合资拍这部电影,和穆兰联手把钱给弄出去。”
“是通过洗钱的方法吗?”
方帆影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样做会很危险,而且很容易很查出来。他们用的是支付违约金的方法。”
“违约金的方法?”
“简单地说就是天一集团和穆兰为实际掌控人的香港公司合资拍电影,他们在在双方的合同里约定了高额的违约金,当天一集团这边无法履行合同时,穆兰的公司就会向天一集团索要巨款的违约赔款,这样,天一集团就不得不向对方支付,而实际上是把沈浩东的钱交给了穆兰。”
“这一手可是太高明了。”我不由得赞叹道。
“是的,可是计划本来进行得很顺利,陈显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个计划,他要挟沈浩东给他一笔封口费……”
我插话道:“沈浩东不肯给他钱,所以就杀了他?”
方帆影怅然地摇了摇头,“不,陈显是我杀的。”
我一怔,“陈显真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他呀?”
她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沈浩东布下的局,陈显给他要钱,他说可以给,不过又向陈显说了一个向我要钱的事情,就是我十几岁时曾经和一个老男人有过婚约的事。这件事,当时除了沈浩东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有意把这件事告诉陈显,让陈显以此敲诈我。”
“所以,你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