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医生并没有说绝对不能怀孕,还是有那么点机率的,这算是给乔凝思最大的安慰,所以她不想放弃,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她也要去试试。
然而池北辙却还是要避孕,为什么?他难道要把她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扼杀掉吗?
乔凝思一想到这里,眼睛里就涌出一片热潮,又竭力忍住,不想让池北辙知道真相。
她用力地咬了咬唇,不等池北辙回答,乔凝思近乎透着哀求对池北辙说:“阿辙,我们不避孕了,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以往池北辙多期待乔凝思能为他生一个孩子,可此刻听到却觉得心头肉都被剜去了一样疼,见乔凝思的肩膀颤抖起来,池北辙连忙弯起手臂把乔凝思抱到怀里,“听我说凝凝……”
池北辙的嗓音沙哑,下巴重重地摩挲着乔凝思的头顶,用力地闭了下眼睛,“你还小,过几年我们再要孩子,最初我们不是也这样决定的吗?”
不管是哪个女人,池北辙理解不能生育对于她们来说是最大的痛苦,而这段时间他感受到了乔凝思喜欢他,是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的。
就像此刻这样,他也深深体会到了怀中女人的痛苦,她选择一个人承受,选择了隐瞒所有人,那他也要装作不知情,陪她一起瞒住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再者池北辙也不能让乔凝思知道朱静芸对他说得话,所以他只能找借口欺骗乔凝思,就这样拖下去。
然而此刻乔凝思根本听不进池北辙的话,她只知道池北辙连一丁点的可能性和机会都不给她,这让乔凝思心里痛得宛如刀绞。
她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理智,猛然用力推开池北辙,眼眶通红地吼道:“其实归根结底你还是不想和我生孩子对吧?什么我太年轻这种话根本都是你的借口,若不然我都愿意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买了tt回来?”
“既然你想不要孩子,那么最安全的就是不要做,tt还不一定是绝对保险的,池北辙我们不要做好了,以后都别做了。”说完乔凝思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都不穿就往门口走。
池北辙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乔凝思要去哪里,连忙也下床跟出去。
而乔凝思早就跑到另一个房间前,不等池北辙拽住她,她拧开门锁进去房间,“砰”一下什么也没有说,从里面用力摔上门。
“凝思……”池北辙僵硬地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在走廊的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直到池北辙听见从门内传来压抑的痛哭声,池北辙的肩背剧烈一震,想到此刻乔凝思靠在门口,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的样子,池北辙心疼得厉害,墨色的眼眸也一点点变得猩红。
过了一会,他转身靠着门坐在地上,用臂弯抱住自己的脑袋,紧闭着双眼,一片漆黑中,只听见一颗一颗液体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而门内的乔凝思也哭得几乎虚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她慢慢地蹲在地上,两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腿,把脸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里,任凭泪水一点点浸湿单薄的睡衣。
事实上她真正怪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她觉得对不起池北辙,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这场交易,对于不能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一个孩子,这是她最难过、最憎恨自己的一点。
因为自私,不想失去池北辙,所以才会瞒着他和所有人,但她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北辙,尤其这段时间池北辙是那么的温柔深情,接受着池北辙的好,只会让她心里感到罪恶和愧疚,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再去承受这一切,所以此刻乔凝思只能用逃避的方式。
这天晚上,池北辙和乔凝思一个在门前,一个在门后,仅仅隔着那么几厘米的距离,两颗心各自痛苦着,无法连到一起。
后来乔凝思哭得累了,就坐在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到第二天天亮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这是唐卓尧的房间。
不出所料,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家具、窗帘、电器……等等这些,一下子看到整个屋子的白色,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乔凝思没有多待,打开房门走出去,原本坐在门前的池北辙豁地一下站起身,“凝凝……”
乔凝思吓得往后退出半步,而池北辙因为坐了一整夜,浑身的肌肉都麻木僵硬了,猛然站起来时也没有个缓冲,血液直往头顶涌来,池北辙只觉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晃动着,差点栽在地上。
乔凝思见状连忙冲上去扶住他,惊慌地喊着池北辙的名字,“阿辙!”
池北辙的一条手臂用力地按在门框上,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慢慢缓过来,随后伸手把胸口的女人拉出来,池北辙泛着青白的唇却勾出一抹笑,“我没事。昨天晚上是我错了,对不起……”
乔凝思整个人一颤,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池北辙。
他的眼眸里一片浓重的血丝,看上去有点可怖,但一想到是整夜未眠的缘故,乔凝思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连忙用力地摇摇头,又有泪珠子从已经红肿的眼睛里溅落出来。
乔凝思猛然扑到池北辙的怀抱,两条胳膊用力地抱着池北辙的腰,泣不成声地说:“阿辙,你不要这样……”
池北辙没有错,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最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她,然而原谅她无法让池北辙知道真相,她太害怕了,她连想都不敢想若是离开了池北辙,她会怎么样。
直到如今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