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辙坐起身,用手抚摸着乔凝思的脸,他凑过去,亲吻着那些湿热的眼泪,却只感觉自己瞳孔里的热液也一起往外涌,池北辙紧抱着乔凝思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镶嵌在自己身体里一样用力,男人沙哑地说:“我会想你。”
“我也会。”
到最后不得不离开时,池北辙走出快十米后,停下了脚步,他身侧的几个下属也顿在了原地,机场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中,池北辙回过头,仅仅只是一眼就看见了乔凝思。
乔凝思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睛里湿润一动不动地看着池北辙,可她的唇边却含着笑意,就是这样一幅静止的画面,永远地留在了池北辙的脑海里,这样的乔凝思那么温暖,他觉得无论往后他将会承受病痛上的多少折磨,他都能轻易地度过去。
池北辙的喉咙里哽咽,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紧接着他突然返回身,大步流星地向乔凝思走过去。
而乔凝思见状也跑着上前,随后池北辙伸出手臂,一把将乔凝思用力抱住,“记住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飞机冲上云霄,乔凝思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被池北辙拥抱过后的温暖和他的气息,直到池北辙真正离开她的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空了,一直强撑着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虚脱了。
乔凝思两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凝思。”步敬谦连忙上前搂住女儿,低头就看到乔凝思一张脸苍白如纸,全都是泪水,步敬谦心里一痛,柔声安抚道:“别哭了,阿辙很快就会回来。”
乔凝思点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她转过身,把脑袋埋在步敬谦的怀里,干脆失声痛哭出来。
池北辙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往后所有的寂寞和病痛他都要独自承受,一想到池北辙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乔凝思就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乔凝思回去了庄园,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唐卓尧再来救她,她决定自己去找唐卓尧,临走之前,乔凝思在庄园的另一处院子里见到了无敌。
穆郁修刚把无敌喂饱,此刻穆郁修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而无敌则趴在穆郁修的腿边,已经到春天了,阳光大片大片地照下来,一人一狗仍旧那么和谐温馨,连无敌看上去都那么慵懒,少了往日里的凶猛和戾气。
只是乔凝思还是不敢上前,她站在离无敌几米远的地方,耐心地对无敌说着话,“阿辙去国外了,要很长时间不回来,所以往后就只有你一只狗留在房子里了。无敌,你若是愿意的话,我把你送到国外,陪着阿辙怎么样?”
也不知道无敌是否听得懂乔凝思说的,穆郁修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大凶猛犹如一头狮子,但这次它发现平日里时刻想着要把它煮吃了的女人,并不像之前对它那样横眉怒目。
无敌黑亮的眼睛盯着乔凝思,这么久以来,它也是第一次在乔凝思面前如此温顺。
乔凝思却还是不敢轻易走过去,对无敌笑了笑说:“阿辙在国外没有人陪伴,平日里你跟他的感情最好,所以我还是把你送到他身边去吧。既然你不应我,我就当你同意了。”
乔凝思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明智,她不能让池北辙一个人孤单地待在异国他乡,不能让池北辙一个人独自与病魔战斗,哪怕只是一条狗,她也要送过去给池北辙,让无敌陪着池北辙。
乔凝思和无敌对望了很久,随后她把包挎在一边的肩膀上,转过身沿着栈桥慢慢地走着,后面的无敌突然追了上去。
穆郁修吓了一跳,生怕无敌会伤害到乔凝思,他呵斥了无敌一声,并且大步上前想把无敌弄回来。
然而无敌却朝着乔凝思扑了上去,在穆郁修脸色大变之下,出乎意料的是,无敌并没有咬乔凝思,它只是用牙齿拽住了乔凝思的裤脚。
这让乔凝思不得不停下来,低头看到无敌那双乌黑、透着水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时,乔凝思突然不害怕了,她甚至试探性地伸出手,想摸一摸无敌的脑袋,无敌却伸出舌头来舔乔凝思的手指。
这一幕让穆郁修都觉得不可思议,藏獒跟其他的犬不一样,藏獒一生中只接受一个主人,绝对不允许陌生人靠近,就算是跟主人亲近的朋友或家人,也需要很长时间跟藏獒培养感情。
而这么多年来,无敌接受的人只有穆郁修和池北辙,平日里和乔凝思算是水火不相容,没有把乔凝思撕碎,已经是奇迹了,但现在无敌竟然主动亲近乔凝思。
乔凝思也很高兴,想了想,她问无敌,“你不让我走?”
当然得不到回应,无敌只是蹭了蹭乔凝思的手背。
乔凝思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感动,就像无敌真的是池北辙的亲人,到如今无敌终于愿意接受身为池北辙妻子的她了,而她要离开庄园,无敌替池北辙守护着她,不愿意让她走。
乔凝思的眼泪掉了出来,抚摸着无敌的毛发说:“我没有抛弃阿辙,我还会回来这里,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和阿辙一起回来这里。”
“我把你送去国外,你要好好地陪在阿辙的身边,因为除了我之外,你对他也同样重要。你代替我照顾他、鼓励他……”
无敌还是放开了乔凝思,等乔凝思转身走时,它也没有再拉着乔凝思的裤脚,只是和穆郁修一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乔凝思的背影远去,直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