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乔凝思和陈母就赶到了池家老宅,管家一早在外面等候着,见她们来了,连忙一路把她们领去客厅。
乔凝思一眼看到步敬谦背对着自己而站,一只胳膊抬起,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直指对面跌坐在沙发上江芷玥的脑门。
从开始到现在,乔凝思经历过刺杀、凶杀以及在白天亲眼看到乔庆华跳楼……等等可怕的事情,如今再面对眼前这种情况时,她变得冷静又从容,而步敬谦和江芷玥僵持着,很显然步敬谦没有立即要杀江芷玥,也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乔凝思顿在了那里,身侧的步玲莉也沉默着,客厅里的氛围僵硬、沉寂,这种感觉让江芷玥心慌,她的脊背紧贴在沙发上,早就没有了退路。
江芷玥知道步敬谦绝对不会拿一个玩具枪吓唬人,饶是她平日里再强势,生死关头,此刻她也是面色苍白,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枪口,江芷玥声音颤抖地说:“步敬谦你冷静点……朱静芸根本不是我杀的,你不能冤枉了无辜好人,而任由真凶逍遥法外。”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吗?再者说了,江芷玥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步敬谦暂时放下手臂,居高临下地立在那里,唇畔噙着一抹嗤笑,冰冷的眼神睨着江芷玥,“静芸受伤的那天晚上,整栋房子里只有你江芷玥和静芸两个人。”
“而我们赶到的时候,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并且所有的窗户都是紧闭着,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没有人能从房子里离开,除非对方是隐形的,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但显然这种结论不符合现实。”
“另一方面,警方也证实了那把插在静芸胸口的匕首上,有你江芷玥的手印。”一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被捅了一刀,以及那天晚上朱静芸躺在血泊中的画面,步敬谦的胸腔里就是一阵抽搐般的痛。
这让他的愤怒和仇恨之火燃烧得更旺,浑身都蔓延出一股阴冷的杀气,步敬谦握着手枪的一只手一下子攥紧了,逼视着江芷玥,“所以是你在静芸没有防备之下,先捅了她一刀,随后你把房子里的电断掉,将静芸推下楼梯,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你,江芷玥你还想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江芷玥稍微冷静下来,扶住身侧池渊的胳膊,她微微坐直身子,试图让自己的气场不输给步敬谦,“水果刀上有我的手印,那是因为当时我就坐在床头给朱静芸削苹果,我相信水果刀上不只有我一个人的手印,那么难道只要有谁的手印,那个人就是凶手了吗?”
“第二点,你们房子的电力控制是在卧室,或是走廊附近吗?如果不在,那么我是如何做到在那个时间点断电的?你可以说我提前买通了供电局,若是这样的话,警方可以到供电局查。”
乔凝思听到这里,抿了抿唇往前走出几步,跟步敬谦站在一起,乔凝思接过江芷玥的话,“水果刀是新买的,我母亲刚搬过去,那天郝荼菲和我都用过水果刀,但先不说我们不会丧心病狂害死自己的母亲,关键是我母亲被害时,我和郝荼菲都有不在场证明。”
“我在外面试图破门而入,当天晚上郝荼菲在家里,一直和陈母待在一起。关于你说的如何断电也很简单,别墅的电源控制是在离卧室不远的另一个房间里,有可能你先把匕首插在了我母亲的胸口,随后你跑去那个房间里断掉电源,以最快的时间返回来把我母亲推下楼梯后,你再去房间打开电源,最后从楼上跑下来。”
江芷玥闻言身子微微一震,对此无言以对,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乔凝思,冷冷地质问道:“乔凝思,我是你的婆婆,你竟然怀疑我是杀人凶手,你这样对得起我儿子池北辙吗?”
“他若是知道了,他该有多心寒、多失望?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你还敢说自己爱他吗?”也不等乔凝思回答,江芷玥转过头,用命令的语气对池渊说:“打电话叫阿辙回来,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究竟娶了一个多么不孝又恶毒的女人。”
乔凝思的脊背猛地一僵,眼眶随之红了一圈,她抬高声音反问江芷玥,“你既然觉得自己还是我的婆婆,我是你儿子的妻子,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我母亲?你跟我讲感情和孝心,那怎么不先检讨一下,你江芷玥都做了些什么?”
池渊没有想到乔凝思竟然跟步敬谦站在了一起,恐怕步敬谦要对江芷玥下手,乔凝思也会坐视不管,而江芷玥也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亲生儿子能救她了。
池家外面的几个保镖刚刚就被步敬谦带来的人控制住了,更何况步敬谦的手枪正指着她的脑门,一旦她轻举妄动,或许就保不住性命了。
“你现在反过来怪池北辙娶了我,江芷玥你是忘记当初怎么逼池北辙答应婚事的了吗?”那些积压在心中很久的埋怨和疑惑,在此刻全都爆发出来,乔凝思越说越激动,整个肩膀颤抖着,针针见血地质问着江芷玥,“事实上在你内心深处,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媳妇。”
“我不过是你江芷玥的一颗棋子,你逼迫池北辙娶我,是因为你以为我是唐家大小姐吧?我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我得到了唐家所有的产业,就等同于唐家是你的儿子以及整个池家的了,江芷玥我说的对吗?”
“你江芷玥真是太厉害了,竟然布了这么大的局。”乔凝思说着又笑了起来,站在离江芷玥几步远外,用一种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