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外面,许渊有紧急任务需要回队里,云嬗出来送行。洛水镇地处极寒之地,门外积了厚厚的积雪,云嬗心神有些惚恍,一不留神踩到积雪,整个人往后仰去。
纵使她反应极快,身手也矫健,也无法阻止自己往雪地上摔去的趋势。
许渊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惯性作用下,云嬗无法避免地扑进许渊怀里,鼻端萦绕着男人身上阳刚温暖的气息,云嬗脸颊一烫,连忙伸手要推开他。
许渊没放手,笑着调侃道:“知道你舍不得我,也不用这么急切的投怀送抱呀,虽然其实我挺享受的,难得见你这么热情。”
云嬗窘迫,“许师兄,我……”
云嬗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许渊看向她身后,目光变得极为复杂,她转过身去,就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停了许多轿车,当头的越野装甲车里下来两个挺拔出众的男人。
白雪皑皑,男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从天而降。
离得太远,即使云嬗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抵在许渊胸口的手上,她像被烫了一下,连忙缩回手,从许渊怀里退出来。
许渊收回手,顺手抄进迷彩服裤兜里,注视着远处朝他们走来的男人。
贺东辰在雪地里安然徐行,走得不快,却转眼就到了他们跟前,他扫视了云嬗一眼,那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却像压抑着摧天毁地的风暴,然后落在了许渊身上,他轻笑道:“许中尉,好久不见!”
许渊站直身体,朝贺东辰行了个军礼,不管贺东辰是不是已经退伍,他依然是特战队的传奇,是他敬仰的偶像。
“贺队!”
贺东辰颔了颔首,回了个军礼,两个男人站在这里,同样的出类拔萃,旗鼓相当。贺东辰放下手,睨向云嬗,云嬗则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贺东辰抿紧唇,看着女人的侧脸,她脸颊上还飘起了一抹红晕,想到是因为许渊拥抱而产生的,他目光更加凌厉,甚至染上了薄怒,“这两天云嬗和我妹妹没少麻烦许中尉吧,辛苦了,回头我请你吃饭,答谢你给予她们的照顾。”
许渊何等精明,立即听出男人的言下之意,已然将云嬗划进他的区域,他笑道:“贺队说笑了,云嬗是我师妹,她来到a市,我理应尽地主之谊。”
“你尽地主之谊是你的事,要不要答谢你是我的事,你这是要回去了吧,那恕我们不远送了。”贺东辰眉眼带笑,说出来的话却不如他的神情亲切。
云嬗抬头望着他,触到他凌厉的目光,她又别开视线。对许渊道:“许师兄,我送你!”
“他不认识路需要你送?”贺东辰风度尽失,狠瞪了云嬗一眼,随即道:“外面冷,云嬗你回房去,我送许中尉一程。”
说完,贺东辰转身就朝停在不远处的军用越野车走去。
许渊看着贺东辰的背影无语半晌,他回头望着云嬗,才发现云嬗一直盯着贺东辰的背影,他低声道:“云嬗,当年那个意外流产的孩子……”
“是他的,但是他不知道,许师兄,请你一定要为我保密,我不想让他知道。”云嬗收回视线,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是许渊帮她一起撑过去的,所以她并未瞒他。
许渊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云嬗,任务结束后,我会再来。”
“谢谢,但是……”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许渊说完转身,背对着她朝她挥了挥手,他才大步离去。云嬗望着他的背影。她并未转身回宾馆。
军用越野车旁,贺东辰点了烟,倚在车门上吸了一口,他望着许渊身上的迷彩服,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军旅梦,他也不例外。
当年他排除万难,也要考上军校,进入部队。如果不是那一年,他知道母亲还活着,并且嫁给了一个手握大权的军人,他不会毅然退伍,选择从商。
那时候他态度如此绝决,是抱着一辈子不与那两人相遇的决心。如今看着那抹军绿,他依然向往。
许渊走到贺东辰面前,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外罩一件黑色大衣,气场沉稳,他若还在部队,只怕早已经是大尉或者上校的军衔了。
他敬重他,可现在,他们显然站在了对立面,因为一个女人,他开口直言,“贺队,我喜欢云嬗,我打算追求她。”
贺东辰吸烟的动作一顿,被烟雾呛住猛咳起来,许渊淡定地望着他激动的模样,唇边掠过一抹笑意。这个藏得很深的男人,他对云嬗的占有欲,他从话里话外都感觉得到。
要不是在乎到极致,不会因为他一句要追求的话就激动成这样。
贺东辰平息下来,神情颇有些狼狈,他盯着许渊,“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云嬗,我要追求她。我们有四年的同窗情份,还有四年的战友情份,我相信我要追到她,会非常容易。”许渊光明磊落,行为直爽,不遮不掩,就这么把自己对云嬗的心意摊在了情敌面前。
贺东辰眉头紧蹙,他盯着面前气势夺人的许渊,他非常坦率,亦是个非常强劲的情敌,他道:“你喜欢她,为什么和我说?”
“同样身为男人,贺队,你看云嬗的目光让我倍感威胁,我要追求云嬗。不是向你下战书,而是,如果你无法给云嬗一个幸福的生活,请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许渊道。
贺东辰亦感觉到威胁,许渊说得对,同样身为男人,他不会看不出来许渊看着云嬗的目光,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