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昕盯着那颗硕大的黄钻,越看越觉得眼熟。庆功宴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她脖子上好像戴着一条同样的黄钻项链,当时她以为她被陌生男人睡了,她心神恍惚。看见脖子上戴着项链,以为是那人留下的嫖资,她气得一把拽下丢了出去。
此刻看着林若欢戴着的项链,黄钻稀有,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更何况是几克拉这样的稀有钻种,她脑海里急速闪过什么,却一时拿不准,难道那晚的男人是薄慕年?
林若欢见自己说了这么过分的话,韩美昕却只盯着她胸前的黄钻瞧,她笑得有些讽刺,道:“很漂亮吧,我也觉得很漂亮,据说……”
林若欢话还没说完,韩美昕突然出手拽住链子,林若欢感觉到脖子上一阵锐痛,她低下头去,脖子上光秃秃的,再看韩美昕的手,黄钻已经落入她手里。
林若欢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伸手去夺。韩美昕眼疾手快的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林若欢气得大骂:“韩美昕,你这个贱人,你好歹也是薄氏夫人,没见过钻石么,把项链还给我。”
韩美昕没有理会她的谩骂,她盯着掌心那颗折射出璀璨光芒的黄钻,越看越觉得熟悉。实在太巧了,那天早上她拽下扔掉的黄钻,又出现在林若欢身上,还是薄慕年送的,这不得不让她联想到那晚那个男人。
她当时以为自己和陌生男人睡了,心里还一度很绝望,心灰意冷的离开酒店,甚至都没有问那间包间是谁订的,她就怕知道那晚睡了她的人是谁,更怕那人会找上门来。她更不敢回想那晚的经过,怕一想就会崩溃。
如今有了怀疑的对象,一些片段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她喝醉了,闯进了别人的包间里,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整理好的心情土崩瓦解,她好像还以为是在做梦,搂着男人的脖子温言软语,说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是他,真的是他!
韩美昕抿着唇,那个男人睡完她就跑了,害她以为和陌生男人做了。韩美昕心情复杂极了,她庆幸自己没有和陌生男人做,自始至终只有那一个男人,又恨他做完就跑,让她误会这么久,伤心这么久,难过这么久。
林若欢看着她的神情几度变换,她气得跺脚,“韩美昕,把项链还给我!”
韩美昕回过神来,她抬头望着林若欢,忽然朝办公室外走去。她要去找薄慕年理论,那个该死的登徒子。林若欢眼见她往门外走去,连忙拔腿追过去。
韩美昕走得快,拉开办公室门,就看见几位高层簇拥着薄慕年朝这边走来,看见他,她眼里骤然迸发出火光,这段时间以来的生不如死与委屈,让她失去了理智,她像头愤怒的小兽,朝薄慕年冲过去。
林若欢追出办公室,看见薄慕年过来,她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有忘记那条项链是她自己戴上的,她不敢再追。
薄慕年正与高层交谈,眼角余光看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朝他走来,他止住话头,抬眸望去。看见韩美昕快步走过来,一双美目映着冲天火光,他拧眉,“韩……”
“啪”一声,四周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盯着这边的突发情况,薄总被打了,薄总被薄太打了,完蛋了!
众人哪敢留下来的看戏,都装作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作鸟兽状散。
薄慕年脑袋微偏,韩美昕这一巴掌有多用力,他脸颊顿时火烧火辣的烫起来,嘴角甚至还尝到了血腥味道,几秒之内,整个总裁办公区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敢留下来,怕薄慕年一怒之下。迁怒到自己身上。
韩美昕的手都震木了,她脑袋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她打了他,还当着他的下属的面打了她,看见男人射来阴戾的目光,她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
薄慕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神情阴戾得吓人,盯着她的目光凶狠地恨不得弄死她,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迸出来,“韩美昕,给我一个打人的理由!”
韩美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不是没有下手打过他,但是从来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打他,老男人的脸面,在她手里毁得一丝不剩,难怪他一脸恨不得弄死她的表情。
可是她也气,气得要命,她抬起手腕,将那条黄钻举在半空中,强忍着心悸,咬牙切齿道:“薄慕年,这项链是你的?”
薄慕年的目光扫向她手里的黄钻项链,他目光闪烁,冷声道:“是我的又怎么样?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
韩美昕听他承认,这下气得不轻,她将项链砸在他身上,项链反弹着跌落在地面,钻石的坚硬程度,一点都没有伤到,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气得流下了泪,“薄慕年,我恨你,我恨你,我还以为……还以为……”
情绪崩溃得太突然,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无力地蹲在地上,委屈又痛苦。薄慕年心里震了震,这剧情又是闹的哪一出?
她打了人还敢哭,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哭晕过去,他心头盘旋的怒气奇异般的消失了,他蹲下来,无奈道:“你打了我,你还有脸哭?”
韩美昕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滑落下来,滴在光洁照人的地板上,溅了起水渍,薄慕年的心彻底软了,他伸手按着她的肩,道:“你到底在哭什么?”
韩美昕也不知道,她只是庆幸,庆幸那晚的人真的是他,她没有失身给别人,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