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绑架,否则他们怎么那么肯定,他们绑架了沈晏白,依诺就一定会过去救他。这个人是冲着依诺来的,还是冲着他?
他闭上眼睛,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他眼前掠过,他在脑海里迅速过滤出最有可能对依诺不利的人,最后锁定在老秦身上。
他想起下午宋子矜要见他的事,还有她威胁他的那句话,他恨得快要咬碎了牙根,他已经确定绑架沈晏白的就是老秦。
这个贼心不死的老东西!
他拿出手机,拨通宋子矜的电话,“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咖啡厅里,沈存希走进去就看见坐在靠边位置的宋子矜,他大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一句客套都没有,直奔主题,“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注意依诺很久了。”宋子矜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俊脸阴沉,一双凤眸里满含暴戾,可见依诺已经出事了,或者他不会来见她。
她从包里拿了一叠照片放在桌上,然后推到他面前,“我去找你,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他,不过现在可能已经晚了,希望我这里的信息能够帮你尽快找到她。”
沈存希拿起桌上的照片,有些是依诺一个人的,有些是她和沈晏白在一起的,还有一些是他们那天去逛超市的,这个老东西果真已经预谋很久。
宋子矜拎起包站起来,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去,看着悔不当初的男人,她说:“我知道我做过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给我一点信任,事情不会走到现在这样糟糕的地步。沈存希,如果你再次错过了援救她的机会,你要怎么原谅自己?”
宋子矜走了,独留坐在窗边的沈存希,阳光透过高墙的缝隙照射进来,却捂不热他逐渐沉入冰窖的心。宋子矜说得对,如果这次她再因为他出事,他要怎么才能原谅自己?
他心中暴怒,一手掀翻了桌子,咖啡厅里顿时砰砰碰碰的响起来,客人们都扭头看着他,却见他如地狱归来的撒旦,满身戾气,吓得纷纷噤了声。
沈存希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搁在柜台,迅速离去。
……
距离贺雪生甩掉保镖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她并没有出城,对方也没有再指示。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她的手机再度响起来,她接通,直接道:“我要听到他的声音,否则我不会再照着你们说的做。”
然后,手机里传来沈晏白凄惨的大叫声,“花生,你快来救我。”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他再度大叫起来,“花生,你快跑,你别来救我了。”
贺雪生心脏揪了起来,明显听到他的声音远去,直到消失,她咬紧牙关,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好,我去,不要伤害他,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然,贺小姐如此重情重义,只要你来,我不会动他一根头发,如果你不来,该你承受的一切,我想这个孩子这么稚嫩,他肯定承受不住。”那端传来狞笑声。
“你让我在城里绕了几圈,把该甩掉的人都甩掉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到底要去哪里换他?”贺雪生强忍着谩骂的冲动,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逞口舌之能的时候,沈晏白还在他们手里。
男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道:“只准你一个人来,要是让我们知道你报了警,我们会立即撕票。”说完,那端就挂了电话。
贺雪生将手机揣回包里,她快步走出暗处,来到马路边上,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坐进去,报了地址,她抬手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过了一会儿,她扯下项链揣在大衣口袋里。
车子驶出城,到郊区外面一个废弃的修理厂前,外面天已经黑尽了,郊区没有路灯,四周黑压压的,她给了车费,出租车司机连忙倒车离去。
贺雪生怕黑,是因为她曾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此刻一个人站在荒郊野外,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到沈晏白还等着她去救,她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她拿出手机,找到手电筒,然后往修理厂里面走去。
这里长年空置,破旧的汽车层层叠叠的叠在一起,到处都散发出一股霉臭与刺鼻的铁锈味道。夜风刮过,在耳边忽啸着,气氛阴冷,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背上的寒毛倒竖起来。
她走了一段路,远远地看见前面有灯光,有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看见她走过来,立即跑回去禀报。贺雪生目光轻手,她将手揣进了大衣里,旋转了一下项链上的钻石,信号发射出去。
她走进修理厂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头上有数个日光灯,照得办公室里十分明亮。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魁梧大汉,里面还有四个。沈晏白被绑在角落里,嘴巴被胶布封着。
看到她走进来,他眼睛里像燃了一簇火,倏地亮了起来。他激动的呜呜直叫,除了小脸有点花,蓝白条纹的校服有点脏以外,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她松了口气。
然后她被站在门边的魁梧大汉用力推了一把,她踉跄着跌进去,然后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她眯了眯眼睛,“是你!”
“贺小姐,别来无恙啊!”老秦笑得十分得意,“要请你来做客,真是费尽了心思。”
“放了他,他只是一个孩子,你要报复冲我来。”贺雪生不和他废话,沈存希收购了老秦的代理公司,他如此费尽心机的绑了沈晏白,又将她引上门来,自然不会是单纯的叙旧。
“与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