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连娄筝也怔住了,肖哲被官府抓走了?
怎么会!
被告知的肖雨也傻了眼,他转身就快步朝着马车跑去,也管不得娄筝了。
娄筝回神,却大声叫了肖雨一声,“我与你一同去,你让人将药箱送到松江府衙门。”
肖雨震惊地看着娄筝,而后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
这年头,哪个百姓一听到犯了官府的事儿不是立即离的远远地,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小兄弟却主动地站出来,怪不得入了大少爷的眼,这个少年虽长的瘦小,但却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等到娄筝和肖雨赶到松江府衙门,公堂外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
肖雨领着娄筝挤进去,就见到公堂之下,肖哲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官差硬压着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压着肖哲的其中一个官差正是娄筝第一次在肖府门前见到的陈捕头,他此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下手毫不留情,肖哲膝盖被硬压在坚硬的地面上,额头因为腿部的疼痛,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而肖哲身边跪着的就是老常管家,他瞧着肖哲受这般的醉,硬拉着陈捕头,想让他放手,却被陈捕头用脚用力一踹,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两圈,陈捕头还啐了一口,骂道:“老不死的,公堂之上,没有你说话求情的份儿。”
老常管家本来年纪大身体虚,被这脚结结实实的一踹,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晕在了公堂上。
而另外一边则站着趾高气昂、妆容精致的郑小姐以及她的两个夫郎。
她染了鲜红丹蔻的指甲指着地上跪着的肖哲,“姓肖的,你偷看老娘洗澡,还意图强迫老娘,你到底是何居心!如果不是我家两位夫君发现的及时,今日就被你得逞了!大人,这个姓肖的娶不着妻子就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就是个qín_shòu,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郑小姐不要脸的干号着。
外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大多唏嘘不已,心中暗骂这郑小姐不要脸。这个女人是什么德行,大半个松江城的人都知道。
肖大少当初郡主的婚约都退了,又怎么会看上她?这脸皮实在是比京城那十几米高的城墙还要厚。
坐在高堂上松江城知州大人也是一阵头疼,可这郑小姐击鼓鸣冤到了府衙他又不能不管。
大宋律法有明文规定,男子调戏女子。若是在男子未婚,女子也同意的情况下,女子可嫁与男子,男子为夫为侍都由女子说了算。若是男子已婚,便杖责二十,赔偿女子一定钱财作为补偿,并由家中妻主保释才能回家,如果妻已亡故,还很有可能吃上几年牢饭……
而今日的事情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肖哲被抓来衙门。多半是被郑小姐给设计了。
今日,肖哲例行去他在松江城的各处产业巡查,谁知到了他的私产之一元丰客栈,腿上的伤势好似突然疼痛了起来,于是便准备在客栈歇歇再回府中,还吩咐了肖雨去接娄筝去府上。
他刚推开掌柜平日里专门留给他歇息的那间天字客房,就见到在客栈房间内正在沐浴的郑小姐,郑小姐见到他,非但没有躲开,反而从浴桶中跳出来就往他身上扑。肖哲腿上有伤,猝不及防,就被郑小姐扑倒,而后郑小姐的两位夫郎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大喊。将这一幕闹的人尽皆知。
而后就来了松江城府衙。
松江城知州赵大人抚着额头,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此事确实是有违法纪,郑小姐,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想要怎么处理?”
那场景被好几人看到,现在肖哲当真是百口莫辩。虽然很多人很想相信他是被郑小姐陷害的,但是在大宋律法面前,肖哲就是无理的。
这件事的主导者是郑小姐,肖哲的发落取决于郑小姐的意愿,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外面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在围观,赵大人也不敢胡乱断案。
郑小姐攥着帕子,故意往眼上抹了两下,好似她是最可怜的受害者,“大人,我一个弱智女流,还能怎么处理,难道真要将人打的要死要活吗?既然我的清白已经被这姓肖的看光,他又未娶,我便嫁与他罢了吧。”
肖哲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他想说,可是这个时候任何的解释在大宋的律法面前都是那么苍白,他的目光焦急,不断地朝着公堂外看去,直到看到一个他怎么也忘记不了的身影,他高高悬起的心才忽地重重落下。
她……终于来了!
郑小姐与自己的两位夫郎互换了个得逞的眼神,她在心中阴测测的笑着。
什么肖府,什么京城中的世家矜贵,他不答应她如何?频频拒绝她又如何?等到今日,还不是得乖乖就范,将他的全部身家拱手奉上,甚至是成为她没有地位的小侍,到时候任由她打骂侮辱。
肖大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听她的劝,乖乖娶了她,凭着那张俊美温雅的脸庞,至少她还能为他腾出个三夫的位置。
娄筝和肖雨这个时候冲进了衙门,守着公堂的官差立即将两人拦住,“你们干什么的!是谁!公堂之上,你们岂能放肆!”
肖雨急的都快哭了,“这位官差,小的是肖府的人。身后的小兄弟是大夫。”
上头的知州赵大人听到了堂下喧哗,挥了挥手,叫官差让两人进来。毕竟这公堂之上还有个昏迷着的,这老头真要是在公堂上被陈捕头踢死了,他的名声可不好。
娄筝急匆匆跑到了老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