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苟盛说这些话,苟参换了语气,看着苟盛和苟不离说:“二位哥哥,好账不怕算,过一百年两千年也能说得清。”
“母亲当年对你们怎么样,大家心里清楚!你刚刚说自己不孝,没有给母亲养老送终还自责的,这会就对她不敬,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是无稽之谈,可不是做儿子的应有孝道。”
苟不离一听两人人说话扯不到正题上,对着苟盛和苟参说:“行了行了,我算明白了,你们都别演戏了,老二,你说李氏当年走的时候从家里带走了许多钱财,邀我来讨要的,苟参,你说你母亲当年留了钱在家中上房,那钱现在又在何处?老二,我那时年小,被你和老大诳了,如今你们俩都钱来钱去的,现在,我不管你们谁说的什么钱,我都只要钱。”
苟不离的话是分别给苟参和苟盛说的,苟盛一听就骂苟不离:“你疯了,你眼里只有钱了,事情搞清楚了没有?不会说话就别乱说,省得人笑话。”
苟不离就骂:“入娘的!大早起的来到颍河县,我还怕人笑话!”
“我不会说话,难道我是放屁!”
苟参一听,这兄弟俩果真是来讹诈的。
苟盛眯眼看着苟参说:“你就别胡扯了,咱不要跑了题,我们今天就是来要回李亲当年从苟家拿走的钱财的,今天,这事就要说个清楚,不然,嘿嘿。”
苟参看着苟盛彻底翻了脸,反而愈加平静了,问:“你说母亲当年给上屋里留十贯钱,没人拿,没人见,没人证明。”
“对!谁能证明!”
苟参哦一声说:“既然你说母亲给苟家留十贯钱十多年了说不清,没人证明的,那你们说母亲当年从苟家拿走了全部值钱的东西,那又是谁来证明?”
苟盛和苟不离当下语塞。
大门外站的人听了都笑,纷纷议论,有的人就说苟盛和苟不离想钱想疯了,苟不离怒目而视,看着外面的人哼了一声。
苟参继续说:“兄弟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们作为兄长,这些年我日子过得紧吧,从来没有去找你们,如今母亲刚刚去世,你们倒是反过来要咬我这个年纪最小的人一口,说什么分房产,可是为兄之道?”
苟参猛然对着门外围观的人大声说:“父老乡亲们,你们评评理,你们见过这世上有这样不孝的儿子,财迷心窍的兄长没有?”
门外的人都大多都认识苟参,苟参本来就是县衙里当差的,加上苟参一贯的文质彬彬,对人有礼,大家都是一个县的,这会自然向着他,于是都纷纷指责着苟盛和苟不离。
苟盛和苟不离气急败坏,苟不离就要动手打苟参,苟参不退反进,往他跟前走了几步,盯着苟不离说:“你今天动一下手试试,你想殴打官差!”
苟不离虽然鲁莽,但是还不笨,他知道苟参是颖水县的侍曹,再说这会又是在颖水的地盘上,打了苟参,自己恐怕脱不了干系,就后退了一步,大门外的人又笑。
苟盛一看,事不可为,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苟不离一瞧苟盛走了,也哼了一声跟了出去。
苟不离在大门外还朝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痰。
苟参心里冷笑,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你们以为我年幼好欺负,那你们再来试试!
门外的人看到苟盛和苟不离灰溜溜的走了,大家都笑,有人就说:“苟侍曹太客气了,应该绑着他们见官的。”
“对,押进大牢关他娘的,管教他们服帖!”
苟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到底是自家兄弟,闹得这样,实在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苟侍曹仗义啊!”
苟参心里笑,仗义不仗义的,自己不惹别人,别人也别来招惹自己,否则自己对他不客气。
不过还有人叫自己大人的,这个称呼倒是有点喜感和意外,在西汉,大人这个词语都是称呼王公大臣和贵族的,自己年方十六,不大,根本算不上官,只是一个侍曹衙役,离自己的直接上司县尉还差着两三个级别的。
“不过,差役就是县衙的人,县衙的人,也算是西汉公务员。”
苟参立刻的就悟到这可是一个提高自己形象的好时机:西汉没有科举制度,不过有了名望,就可以被皇帝征召做官的!何况自己本身就是官府里的人。
既然有了“侍曹老爷”的身份,就应该保持亲民的状态,和群众打成一片历来是保持胜利,工作取得成绩的不二法宝。
苟参觉得民心向背,自己不能不注意个人形象。
苟参一边提醒着自己,脸上立即换上了亲切的笑容,深情的、亲切的感谢着刚才大家的仗义执言。
虽然此时已经深秋,街坊邻居们仍旧从苟参苟侍曹这里感受到了如沐春风一样春天般的温暖。
耐心的等众人离去,关了门,苟参回到屋里,心说河西县苟家的那个“大哥”今天为何没和苟盛苟不离两个夯货一起来凑个热闹?
苟家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人才没有?
苟参还没想明白这些,外面有人叫门,这会叫门声却在院里。
苟参迎了出去,却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这妇人满头青丝,皮肤白嫩丰润,眼睛犹如一泓秋水,看到了苟参未语先笑:“小侍曹老爷辛苦。”
苟参的房子靠大街,街面上的几间房子租给别人收个房租,院子中间砌了一堵墙,将大院分成了前后两座院子,苟参就住在后院。
苟参凭着记忆,知道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