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凌若兰,李寞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不过随后他就笑着说道:“英儿病了,她留在府里照顾孩子呢!”
糖糖不疑有他,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这次你和若兰姐姐一起来了呢!对了,鹤卿哥哥,你有孩子了吗?男孩女孩?多大了?长得像你还是像若兰姐姐?”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儿子叫李英,今年四岁了,女儿叫李甜,今年才二岁。”
李寞嘴角含着微笑,看着糖糖活泼的样子,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怎么变,和小时候一样乐观开朗,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值得她烦恼的东西。自己常常坐在书房对着属下们送来的糖糖的画像发呆,一看就是一下午,自己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洒脱的忘了她,忘了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和凌若兰的婚后生活其实也很不错,或许是那次的教训吧,凌若兰变了很多,待人诚恳,对自己也十分尽心,齐王府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到三年,就为自己生了一儿一女,自己的身子也渐渐好转,虽然季节转换之际还是会生病,可较之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样的生活不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吗?可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躺在自己枕边的人,自己竟然会有种空虚感?直到那一年,凌若兰无意中提起她的乳母往潞国公府送年礼的时候,看到糖糖大雪天的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雪人,偏偏大姐家的哥儿们都喜欢的紧。
那是李寞才知道,自己心里长久以来的空虚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自己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那样单纯美好的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短暂出现后就迅速消失了。所以,他再次派人进了京城,悄悄潜伏在潞国公府附近,只为了在糖糖出门的时候,将她画下来,然后将画像送回齐王府。
可是,时间越久,自己的心就越不平静,慢慢的,他不满足于只在纸上看到她,只能在别人口中听到她的消息。所以,在得知太子即将纳侧妃的消息后,他连夜赶到了京城。
若兰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是啊,他们是睡在一起的枕边人,如何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只是凌若兰什么也没说。或许她是不在乎,毕竟自己和她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她们选择对方,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她们的结合,对彼此来说是最合适的。又或许她是笃定自己的痴念没有结果,所以才会那样放心。
李寞想到这,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是啊,她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乐郡主,是大唐的福星,自己虽然是个宗室,可却已经有了王妃,连子女都有了。悬殊这样大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是走不到一起的。
可是尽管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可李寞还是忍不住靠近她,希望可以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只是想现在这样,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言笑晏晏的对着另一个男人微笑。
糖糖或许没有察觉出什么,可江离却凭着动物的本能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潜在威胁,他不由得上前一步,左手紧紧抓着糖糖的手,将糖糖挡在自己身后。一副防备的姿态。
糖糖看着江离这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鹤卿哥哥都已经成亲了,他有什么好吃醋的!不过,还是蛮享受这样的感觉的。哈哈,自己是不是太虚荣了点?
正在此时,李明义忽然找了出来,看到糖糖后,笑着走了过来,“小姑姑,你怎么在这啊?母后还在说呢,说姑姑最喜欢热闹,怎么现在还看不见人。”
糖糖笑着说道:“我在那又干不了什么,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说来也奇怪,糖糖觉得李明义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点诡异,好像是更尊重、更亲昵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李明义是太子,下一任帝王,他对自己态度更好,也是件好事啊!
李明义又对着李寞说道:“原来齐王叔在这里啊,父皇刚刚还在说呢,怎么一转眼就看不见王叔了?”
李寞笑着说道:“这不看见糖糖了吗?来打个招呼。”
李明义接着对江离说道:“江侯爷的侯府快修好了,什么时候乔迁之喜记得通知本宫一声。”
没等江离说什么,糖糖先跳了起来,“什么?你要搬走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啊,我家谁亏待你了吗?”糖糖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江离急了,顾不得现在是什么场合,有谁在场,直接一把将糖糖搂在怀里,“我没打算搬走,是你爹说,有个侯府也好,将来我们成亲,总要有个地方迎亲啊!”
听了这话,李寞脸色大变,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听到糖糖要嫁给别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接受不了,有种想要杀了那个人的冲动。
李明义不经意的回头,恰好看到了李寞的表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梦里这个齐王有生之年都没有踏出封地半步,直到三十岁之前一病死了,自己也只是从内务府的奏折上得知,这个齐王没有子嗣,他死了之后,齐王这一脉也就短了。父皇派人收回了王府和封地。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齐王叔对姑姑的心思有点不大对啊!
糖糖听了江离的解释,心里舒服了一点,“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啊,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搬走。听到了没?”
江离眼睛直直的盯着糖糖,嘴里说着:“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糖糖略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的笑了,伸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