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自己怎的这么傻?
竟然只顾着自己的心意,陷唐老夫人于不义呢?
若是、若是唐老夫人恼了自己,现在就赶自己出府,自己要怎么办啊?
难不成、难不成真要回到那个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家去么?
不、不成,这是绝对不成的?
田月禅想到这里,猛然想起方才田姨奶奶说自己病了的借口,便索性顺着她的话做起戏来,大声闹着扑向柳姨奶奶说道:“姑祖母,蝉儿没病的,你快跟老夫人说,蝉儿没病。”
柳姨奶奶正一副看好戏的神态,突然瞅见田月婵的手朝着自己的面门直直地伸来,乍然间被唬了一跳。
她敢忙往一旁儿躲避说道:“蝉儿,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姑祖母,你的姑祖母在那边儿的。”
她说完,才猛然醒过神来,遂狐疑地打量起田月婵来,心里话,这丫头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怎的感觉她把自己和田姨奶奶看成一样身份的人了呢?
她想着,见田月婵又要朝自己扑来,敢忙伸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说道:“我扇醒你,让你再这般迷迷糊糊的。”
接着,厅里的众人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随后,她们便瞅见柳姨奶奶紧紧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手,牙也紧紧地咬住了。
田月婵则捂住自己被扇的脸大声叫着:“痛、痛、痛,好痛啊……”
不等她说完,她便整个摔倒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谁也没有想到,柳姨奶奶能够伸手扇田月婵的脸儿。
一时间,众人都被唬住了。
唐老夫人首先回过神来,她瞟了柳姨奶奶一眼儿。
随后,她便盯着雪碧沉声呵斥说道:“还不敢快看看你们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方才,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田月婵是假摔。
琳琅此时也晃过神来,忙要过去帮着雪碧一起搀扶,却被唐老夫人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琳琅一怔,随后便询问地看着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则示意她看向田月婵。
田姨奶奶此时也醒过神来。
她见田月婵被柳姨奶奶甩了一巴掌,人便径自摔倒了,遂忙瞪着柳姨奶奶大声呵斥说道:“你凭什么扇我的蝉儿?谁要你管的?”
柳姨奶奶此时还一只手握住自己扇疼的那只手看着田月婵发怔的。
她听到田姨奶奶怒声质问的声音,猛然醒过神来,她心虚地飞快瞟了田月婵一眼儿。
随后,她想到方才田月婵唬人的样子,便瞪着田姨奶奶嘴硬地辩解说道:“她在忠义侯府住着,我便有权利管教她。”
田姨奶奶被她的话气得眼前直冒金星,回瞪着她厉声问道:“她是我田氏的亲侄孙女,不是忠义侯府的下人,可以任你打、任你骂,再者说了,就是府里的下人,你如今也没有权利管吧?别忘了,上面可还有老夫人在的,你不过是个贵妾罢了。”
柳姨奶奶闻言,心里的火气不由一股一股地往上窜。
要知道,柳姨奶奶可是最恨人说她是贵妾的。
今儿琳琅已经提醒过她一次了,而今这田姨奶奶又来戳她的痛楚,这让她如何忍得下。
她知道,田姨奶奶说得没错。
自己确实是个贵妾,管得了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等下人,却管不得整个忠义侯府的下人。
柳姨奶奶想到这里,再也压不住自己心里狂涌的火气了,瞪着田姨奶奶便要发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雪碧抱着急急呼唤着的田月婵却突然“嘤咛”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雪碧见了,登时便松了一口气,随后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田月婵茫然地看向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雪碧的脸上,疑惑地问道:“雪碧,我……这是在哪里?这里不象啊?”
雪碧听到田月婵的询问,先是一怔,随后见田月婵对着自己眨了眨眼儿,心里登时就明白了,瞅着她忙忙地解释说道:“小姐,咱们这是在老夫人的厅里,小姐,你还记得么?今儿一大早,你便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田月婵却径自看着雪碧迷糊地摇了摇头。
雪碧见了,心里登时一喜,暗自欢喜地嘀咕着,小姐田月婵终于想明白了,虽然有些儿晚了,好在眼看着就要遮掩过去了。
她想着,敢忙瞅着田月婵急急解释地说道:“小姐,你可能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了,雪碧还感觉奇怪的,小姐本来好好的,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固执、不听劝呢?”
她说着,便看着田月婵故作担心地说道:“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田月婵听了,看着雪碧微微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感觉好多了,对了,你说如今咱们在老夫人的厅里?”
最后一句,她说得快了一些儿。
雪碧听了,敢忙瞅着她点了点头。
田月婵闻言,立马扶着雪碧站了起来,瞅着坐上的唐老夫人忙忙地请罪说道:“老夫人,月婵前几日出府了,可能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若是有做错的地方,还请您老人家多多见谅。”
她说着,便赶忙对着唐老夫人深深地施了一礼。
唐老夫人听了,不由仔细地端详起田月婵来,心里对她的看法早已改观。
她暗自嘀咕着,若是自己不接这个丫头的话,真真是可惜了她这一番完美的做派。
唉,我本来怜你没了母亲、爹爹不疼,才同意田姨奶奶养在府里的。
如今府里有难,本不想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