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闻言,当即便是一怔,随后便看着单雅恭谨地说道:“姨娘,这药有些儿凉了,杏儿热一下,然后叫了桐儿姐姐她们进来一起服侍。”
她说着,端着托盘就要出去。
单雅见了,本想阻止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打算一直在忠义侯府住下去,管那么多干嘛?凭白得罪了人、树了敌,且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何必呢?
反正自己在来得路上就想好了,进到忠义侯府之后,只要不牵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都不得罪;且决不参与忠义侯府的内斗,做个局外人、旁观者便是。
若唐名扬醒了,让他给自己写一份休书休了就是;若他一命呜呼了,自己更是好办,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妾罢了,到时候求了唐老夫人,把自己放出去便是。
她仍然可以与大丫、二丫和小石头开开心心地好好过日子。
单雅这般想着,心里的火气却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越发地郁闷起来。
今天这件事不出事儿则已,若是出事儿了,定然会对自己十分不利的。
单雅想着有人想假借自己的手对唐名扬不利,心里的火气往上窜得更猛了。
她若是不反击一、二,岂不是让人以为她好欺负?
想到这里,单雅忙看着杏儿阻止说道:“杏儿,你过来。”
杏儿见了,身体蓦地一顿,随后回头瞟了单雅一眼,匆忙地解释地说道:“姨娘,药凉了失了药性就不管用了,奴婢热了立马就送来。”
单雅闻言,登时往前走了一步,伸手碰了碰碗身,随后便神情温和地看着杏儿说道:“咦,我摸着药碗倒是刚刚好,你且把药放下,叫桐儿她们来服侍就是。”
杏儿本来不愿,可架不住单雅看过来的眼神。
最终她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慢慢地走到桌子旁儿,轻轻地放下托盘后,便径自匆匆地走了出去说道:“好,奴婢这就去叫几位姐姐来。”
单雅直看着她出了屋门,才回了深思,瞅了桌子上放的托盘一眼儿。
随后,她便又看向屋子门口,耐心地等着杏儿带着桐儿她们快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能等到人,心里不由苦笑起来,转而瞅向床上静静躺着的唐名扬,不由低头思索起来。
在海云镇的时候,她看唐名扬是一位沉稳、精明、腹黑、冰冷的人,为此还在心里给他起过两个绰号。
如今,她怎的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啊?
唐名扬哪里还有往日的沉稳与冰冷啊?难道是换了一个环境的事儿?
单雅想到这里,不由低低叹了一口气。
唉,也不知道自己要在忠义侯府呆多久,天天这般算计着过日子,实在是太累了,让自己怎么过啊?
就在单雅一心为自己盘算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不由在心里思索着,莫不是杏儿叫了桐儿她们来服侍了?要真是这般,倒是自己看错她了。
单雅想着,便径自抬起头来,朝着屋门的方向看去。
待发现是枇杷带着几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她的心登时便放松下来,指着桌子上放着的托盘解释说道:“刚才有个叫杏儿的来过,说让喂世子爷喝药,我才来,怕照顾不好,让她去叫桐儿她们了,都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她还没有回来。”
枇杷闻言,目光当即便瞅向身旁儿的一个女子。
单雅立马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见这个丫鬟打扮的稳重不失优雅,相貌长得也极好。
随后,单雅就见这个丫鬟径自站了出来,瞅着自己疑惑地问道:“见过姨娘,奴婢就是桐儿,你刚才说杏儿来了?”
她说着,便不能置信地看着单雅。
单雅见了,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她确实说她叫杏儿的,还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衣衫的。”
她说着,一双大眼睛便定定地瞅向桐儿。
桐儿听了,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径自沉思了一会儿,瞅着站在她身旁儿的丫鬟询问说道:“双儿,咱们府里可有叫杏儿的?桐姐姐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双儿听了,沉思片刻,随后也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桐儿姐姐,双儿也不记得啊,反正咱们院子里是没有叫杏儿的。”
她说着,便径自看向桐儿。
桐儿见了,遂又瞅向枇杷。
枇杷想了片刻,看着她们说道:“枇杷也不记得府里有这么一个人啊,回头问问管事吧?不过倒是怪了,既然她不是你们院子里的,怎能进到世子爷的屋子里呢?”
她说着,便疑惑地瞅向桐儿。
桐儿听了,不由苦笑地说道:“枇杷姐姐,你是知道的,世子爷可是今儿中午才挪回来的,想来是哪里疏漏了吧?回头李嬷嬷来了,桐儿立马跟她说说。”
枇杷闻言,当即便看着她不满地说道:“回头说,回头是什么时候啊?现在还不快派人去查,看看到底是哪里的疏漏?”
桐儿听了,顿时醒过神来,瞅了双儿一眼儿,便要奔出去,却猛然想到什么一般,看着枇杷低语着说道:“枇杷姐姐,马上就到世子爷喝药的时候了,送药的就要来了,要不然……”
枇杷见了,当即便看着桐儿和双儿说道:“屋子里这么多人,难不成就你们会伺候世子爷?即便是屋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了,也可以留下一个人、另一个人去通知李嬷嬷查啊,难道还非要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一起去么?”
桐儿见枇杷如此说,当即便认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