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人见了,看着大丫紧绷地脸儿不由摇了摇头。
他走了几步,又扭回脸儿来,瞅了大丫几眼儿,随后便毅然尾随着马管家走了出去。
他的心里暗自感叹着,自家怎的就没有这个缘分呢?有缘分的却不知道惜福,唉。
直到他们走出了院子,大丫才“蹬、蹬、蹬……”地跑了出来,“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了。
随后,她的身体便绵软地靠在了院门上,眼中无声地落下泪来。
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唐福临走的时候留下的话里明摆着,单雅是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可这是万万不成的、不成啊。
老天爷呀,快来帮帮她吧?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护住单雅、护住自家这一家子啊。
大丫想到这里,泪水顿时狂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好在还有三天、三天的时间能做好多事儿的,冷静、冷静、冷静,想办法自救、尽快地想办法自救啊。
大丫这般想着,便试图止住狂涌而出的眼泪。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越是想忍住,那眼泪却流得越厉害了。
就在她怎么止也止不住眼中泪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有个声音低低地哽咽着安慰她说道:“大姐,别急,咱们总有办法的。”
大丫见是单雅,猛然转过身来抱住她哭得更凶了。
单雅见了,强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不由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好在单雅和大丫的理智还在,虽然不停地流着眼泪,却根本没有哭出声音来。
单雅知道,长时间的哭却不出声,会造成郁气凝结、对身体不好的,遂敢忙止住了眼泪,拉着大丫低声劝说道:“大姐,咱们屋里去,莫要站在这里,当心风吹了眼儿。”
她说着,便掺了大丫往屋里走去。
大丫在马府里做了这么久的丫鬟,有时候跟嬷嬷们聊天,自然也是谈论过的。
因此,她经单雅这一劝,心里登时便明白过来,同时也知道在院门口哭不好。
两个人还没有走回到屋子里,便瞅见二丫和杨婶子、小石头急急地奔了过来。
单她们叫过来的。
杨婶子和二丫听说马府来人了,根本就没有多想,还以为是来拿缠丝兔的。
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上门来逼着单雅做妾的。
此时,杨婶子和二丫见单雅和大丫都眼泪汪汪的,不由心里一酸,敢忙疾奔了过来。
单雅见大丫的眼中又落下泪来,敢忙低声劝说道:“婶子,二姐,咱们屋里说话吧。”
她说着,便径自搀了大丫往屋子里走去。
待到众人进了屋,不等坐下,二丫就瞅着大丫急急地问道:“大姐,可有什么好法子?三丫才十三岁,根本没有及笄的,哪里就到了成亲的时候?”
大丫见了,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瞅着她低声安慰说道:“二丫,别急,咱们还有三天时间,你让大姐好好想想,总会有法子的。”
她说着,便苦笑地看向杨婶子低声说道:“婶子,只怕这一次又要拖累你们了。”
杨婶子听了,瞅着大丫毅然摇了摇头说道:“大丫,怎的是拖累我们呢?不是早就说好了咱们是一家人么?既然是一家人,咱们就共同想办法,婶子方才听小石头说了之后,便让大郎去叫你叔了,你也别急,等到你叔来了,咱们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单雅的心里却很是明白,即便是杨满根来了,也是无用的。
毕竟这个时候比的是权势,他一个平民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跟着一起烦恼罢了。
此时,已然快近午时,杨婶子见大丫、二丫和单雅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也感到一阵酸涩。
她不由自主地来到院子里,对着上河村的方向喃喃地嘀咕着说道:“大兄弟、妹子啊,你们若是在天有灵,就帮帮孩子吧,如今三丫被侯府逼亲,请你们多多保佑她无事啊。”
她嘀咕着,眼中便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她的心里很明白,自家是一点儿力也使不上的,都是穷亲戚,哪里能跟京城的侯府比肩膀啊?
除非让单雅逃,逃得远远的,逃到忠义侯府抓不到的地方。
可是,哪儿有这样安全的地方啊?那可是大雍国赫赫有名的忠义侯府啊,他们又怎能真正逃出去呢?
若是被抓回去,只怕还不如现在认命呢?
杨婶子想到这里,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成,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单雅被逼着抬进侯府去做妾?
看大丫、二丫的样子,可是极其不愿意的,就是自己又怎么忍心啊?
如今别说自家,就是好些儿村里人的日子都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了,不都是得益于单雅的帮助么?
若是单雅真得进了侯府,哪里有这里逍遥、自在啊?
那高门大户可是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阴私的,谁知道会不会……
杨婶子想到这里,猛然摇了摇头,不能、决不能这样认命的。
单雅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可不是给人做妾的命,想法子、一定要想法子让她躲过这一劫。
杨婶子这般想着,遂慢慢地稳住了神,静静地思索起来。
蓦地,她的眼睛一亮,暗自嘀咕着,有了,实在不行的话,只有这样办了,虽然憋屈,但总好过被人逼着做妾的。
杨婶子想到这里,敢忙朝着堂屋快步走去。
待她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