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四国联盟的消息传出去这么久,怎么到现在都沒见裂金国有什么动静呢,”眼看即墨无心的事大约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冰凛心神微凝,却是忽然想起了那几乎快要被他们给遗忘了的一个名字:“锦夜此人绝非善类,如今大敌当前,他若是不声不响地在背后捅一刀,那我们的处境可就太被动了,”因着炎烙等人的关系,他对上次发生在裂金皇宫的变故也是略有耳闻,不过具体情形如何,却是不得而知的,
“不太清楚啊,”幽幽地叹了口气,对于这个问題,炎烙显然也沒有太过明确的答案:“前次逃离裂金,已是多亏了无心易容术的巧妙,我都自顾不暇了,又哪里还能第一时间掌握锦夜那边的动向呢,”这倒是句实话,即便是之前在裂金国内,也是无心在宫内活动和操作,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明面上的诱饵罢了,着实是沒有发挥什么作用,想想也真是郁闷,他堂堂赤火国的太子殿下,从來都是智计无双、受人景仰的,怎么跑到即墨无心跟前就成了个吃软饭的,若非他的吃穿用度都还出自宫中,他都快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即墨无心给包养了,
扫了一眼依旧侍立在两人身侧的四个女子,冰凛的语调极为肯定:“即墨姑娘他们必然知晓那边的状况,只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和裂金那边的线人取得联系,”抛开神出鬼沒的百里琉笙,便是幽冥鬼楼本身,那已是情报网遍布天下的组织了,手握着这样的势力,即墨无心和澹台沉炎沒理由会一无所知,
“幽冥鬼楼的主人……”瞬间被他点醒,炎烙这才想起了自家便宜兄长的另一个身份,不由地就有些咬牙切齿:“那个家伙,藏得还真够深的,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什么都不告诉我,”说着,他猛地转头看向舞文,口气也不太好了起來:“说吧,澹台沉炎是通过什么方式和那边传递消息的,不要告诉我你们也不清楚,我一个字都不信,”
这……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啊,沒想到闹了半天矛头居然又转回到己方这边,舞文等人霎时就不淡定了,扁了扁嘴,性子直爽的问药甚至当即就埋怨出了声:“搞什么啊,哪有主子跑了就逼问丫鬟的道理,”真是的,丫鬟就不是人了啊,平时各种伺候着就不说了,一到关键时刻居然还得替不靠谱的主子善后,这叫哪门子的事嘛,她们也很可怜的好不好,
“噗,,”沒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会引來这么大的反弹,原本捧了一盏清茶在手的炎烙一个忍俊不禁,生生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给喷了出來,一边抬手擦拭着水渍,他一边看向问药,似乎拿她很沒有办法的模样:“别怪我,无心不在,我只能找上你们了,要是不想被我逼问,那就无论如何都别被主子抛下,”他也不想的好吧,一群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还不是因为实在是沒有办法了,
摊了摊手,侍医的神情摆明了比他更加无奈:“炎烙太子,这次我们是真的爱莫能助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的确知道要怎么联系幽冥鬼楼的线人,可很不巧的是,为了应对入侵四国的海神之殿的人,少谷主在不久之前就已经把楼里的弟兄从裂金国内尽数撤出了,”
“什么,,”同时惊呼出声,冰凛和炎烙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如出一辙的难以置信:“就算是为了提防海神之殿,也不用把人手都撤出來吧,”他难道就不怕锦夜临时再搞出点什么花样來,还是说,他们其实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丝毫不担心会有变故发生呢,
“就是这样的,”眸带同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舞文不得不再次感叹他们的计划落空了:“主子在裂金国具体动了些什么手脚,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锦夜应该是成不了气候了,两位太子放心便是,”说着,她顿了顿,像是思索了一番,才继续把话给说了下去:“另外,如果你们还是想打探到裂金皇宫内的消息的话,建议两位从百里公子那边着手吧,省得再浪费时间,据我所知,主子得到的情报,也是由百里公子提供的,他在裂金国,有着比幽冥鬼楼更为强大的眼线,”
这确是事实,那个莫名出现在主子身边的男子,虽然看起來翩然若仙、來去随意,孤身一人的自在洒脱,可她们从來不会傻到以为他连半分倚仗都沒有,海神之殿的少主人,单这一个身份,就注定了他可能比所有人都要更加强势,
“百里琉笙么……”被这个突如其來的消息打击地近乎失了神,冰凛和炎烙差不多是到得此时才开始正视那个男人宛若传说一般的身份:“海神之殿的少主人,还当真是不能小觑的存在啊,”他们都被那人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给彻底蒙蔽了双眼,竟然差一点就忘记了,那个人的背景就已经足够成为他最大的利器了,
无声的寂静于这一刻在偌大的宫殿之中盘旋蔓延,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海神之殿所代表的无形压力,所有人在这样的时刻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直到一个异样尖锐的嗓音透过门扉直刺耳膜,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奔涌而來,才将将打破了这无比诡异的局面,
“太子殿下,皇上急诏,让您即刻前往议事大殿,”炎烈的贴身内侍急急地跑进殿中,倒头就拜,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沒有:“裂金国锦夜陛下身染奇疾,已传位于二王爷锦寰,新帝派人前來商议联盟之事,现下已入住馆驿之中,”天知道那位使者呈上信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