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不知不觉,褚夏衣已经在奥斯陆待了四年了。
远离家乡的她,早已习惯了异国他乡的文化霰。
租住的房子如今搬到了所在的咖啡厅的楼上,便于她一回家就可以照顾到某个人询。
今天她不在家。
咖啡店最近很忙。
几年的相处,她已经和郁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阵子,郁夏回国了,回去l城,大概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吧。
褚夏衣想,只要她能幸福,她在这里帮忙苦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
无所谓的笑了笑,咖啡店有客人走进来,她脸上挂起笑容,热情的招呼。
...
咖啡店的楼上,称不上豪华的房间内被布置得温馨可爱。
房间内安置了座机,以防国内有人打电话来,而她太忙没有听见。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叫了好久没有人接。
褚西城有些纳闷的皱起了眉头,打她的手机也没接,家里座机也没人接,“到底在搞什么?”
隐忍的眉宇间,可以看得到男人的不满。
再打......
电话一直响。
吵醒了家里睡觉的小家伙。
蓝色可爱的小房间里,男孩揉了揉惺忪的大眼睛,乌黑乌黑的,骨碌着,茫然的看着一直在响的铃声。
没有起床气,他醒来的时候一向很乖,因为很多次妈咪都不在身边,所以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可是个男子汉!那些被吵醒而大哭大闹的把戏都弱爆了。
他用手撑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到电话旁,步子很小,速度却很快。
搬起他的小凳子,放到了电话下。
小手刚要去拿话筒......
等下!
妈咪说不能随便接陌生人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响诶......
英挺的小眉头有些犹豫的皱了起来,漆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叮叮叫的电话,看的出来很是不决。
最终,他还是决定——接!
“hello!”他说,稚嫩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他已经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大人。
妈咪说,如果别人知道他是个小孩子就容易伤害他。
不能随便开门,也不能随便出声。
电话另一头,褚西城也拧起了眉,“褚夏衣呢?”
“whoaeyou?”男孩拧眉,说到最后一个字节的时候,嘴唇嘟了起来。
对于对方是个小孩子,褚西城没表现过多的震惊,直觉以为是隔壁的小孩在夏衣的房间玩。
他说:“我是褚夏衣的哥哥!”
“舅舅?”男孩瞪大了眼睛,稚嫩的小声音分贝拔高。
在家里,褚夏衣有买一些卡片给他识过字,妈妈的爸爸叫外公,妈妈的姐妹叫小姨,妈妈的兄弟叫舅舅。
既然对方说是妈咪的哥哥,那叫舅舅肯定是没错了。
“什么?”褚西城有些警觉的问道。
沙发上坐着褚正,正眼巴巴的盯着他的手机,问道:“夏衣怎么说,回不回来?”
褚西城摆摆手,将手机拿离自己一点,对父亲说道:“不是夏衣,是隔壁的一个小男孩。”
站在凳子上的男孩有些艰难的挪脚,摇摇晃晃,害怕自己会摔下来。
他接过的电话都是妈咪和郁夏阿姨的,舅舅的电话还是第一次接呢!
他不知道,他还有一个舅舅。
等妈咪回来,一定要好好的问她。
电话那头咕叽咕叽一通,他已经很努力去听了,但中文不是很好的他,其实并听不懂多少。
大抵听到夏衣,回家,六年了这几个字。
他抓抓头,很苦恼自己中文不好,唯一会的一点就是妈咪和郁夏阿姨聊天的时候学的。
褚西城继续对着手机说:“小朋友,原本住在这个房子里的阿姨呢?”
男孩很无语,不高兴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他,小小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扶着墙壁的手变成了叉着腰。
“没有阿姨。”
“咿?她搬家了?”褚西城问道,没听她说过啊。
“唔——”男孩摇摇头。
“谢谢,再见小朋友!”
嘟嘟的忙音传来,男孩气愤的挂掉了电话。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还是不了解他。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坐在凳子上,他有些难过的捂着脸......
直到楼梯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翻包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小皮球,醒了没有,给妈咪开门啦——”
“小皮球,再不开门,今晚的鸡蛋羹没有啦——”
“没爱了没爱了——”
叫唤持续了三分钟,房间里才响起蹬蹬蹬小跑步的声音,搬凳子的声音。
“卡啦”一下,门锁开了。
褚夏衣推门便进,高兴坏了。还好家里有个小不点开门,不然她这三两天忘记带钥匙的性格,门锁都不知道要换多少把。
“等下啦——”房间里,男孩颇为不满的叫起来。
“肿么了宝贝?”褚夏衣担忧的问着。
“我还没有从凳子上下来!”
好几次给妈咪开门,门锁一开,她就急匆匆的推门要进,差点没将他推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你——!”褚夏衣一进来,就看到儿子一手搬着他的小凳子,一手很是生气的指着她。
“我咋了?妈咪不就是忘记了带钥匙吗,你就摆这么大脸色,爱呢?”
男孩拧起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