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大院,里面是精雕细琢,高墙之内隐藏了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砖一瓦皆是皇家贵气,连同府门口的石狮子都显得格外庄严凶猛,大门紧闭,门口连寻常的守卫小厮都欠奉,正门对着的街道也是冷冷清清,偶尔有行人经过竟也是避之不及,仿佛靠近一些都会沾染了不洁的晦气。
三年之前,这里曾经门庭若市,可三年之后,甚至比不上一个当朝红人的府邸来的辉煌。但身处其中的主人却毫无消沉,只坐在府里不出也能运筹帷幄。楚泽自从那次朝中势力遭到清洗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皇上也不限制他的行动,可楚泽偏偏像换了一个人般,除非要入宫给贵妃请安,或者有什么宫中的宴会出席,否则便在府里如同隐形人一般,时间一长,不少朝中大臣竟忽略了还有这么一个曾经风光极盛的皇子存在。
但是,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并未忘记楚泽,有贵妃的母家,有清洗留下的势力,还有他看似不理朝政,闭门思过,实则暗中扶持经营起来的新一批朝中大员。
虽然他如今看着势头不好,可这些年也没敢忽视贵妃母家的人,那是多少年积攒下来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动摇的根基,哪怕是皇帝,在真正要对他们动手之前也要提前考虑好可能造成的后果,和无法估量的损失。
楚泽一反之前心急冒进的性子,这三年的沉淀反而让他更加清楚局势,当年是中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圈套而不知,如今,皇帝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这儿子和老子的斗争还不一定谁胜谁负呢!
不过,目前他更加关心另外的事情,这些年的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一击即中,若是被白楼损了前进的势头岂不是坏了大事,所以。他着重调查白楼,派出去的人一拨拨的将消息传了回来,汇总到他这里。
浓眉微蹙,楚泽拿着消息的纸条缓缓攥成一团。眸色深了几分,转身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铃声,回神,定了定心思方迈开步子走到屏风后,按住角落里摆放的花瓶缓缓转动。一道暗门赫然开启。
里面有烛火的光亮透出来,却不闻人声,楚泽顿了顿,判断没有其他声音传来,才进入暗道,回身,仔细的将暗门掩好。
暗道不深,开始的时候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不过越往里走,越开阔起来。到最后两侧的墙壁上燃烧的烛火也只能将将照亮脚下的路,最后止于一处斗室,像是书房的摆设,可没有过多的装饰,只余着几把椅子,和一张紫檀雕花圆桌。
对应的,右手边还有另外一条通道,看起来极为幽深,却不知是通向哪里,楚泽看清桌边坐着的人。稍稍加重了脚步,那人立刻起身回头,恭敬行礼,是臣下面见主子的礼仪。没有半分迟疑。
“臣见过殿下。”
“你来的倒快,本王才派人给你传了信,你就来了,朝里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吗?”楚泽含笑抬手,示意他免礼,自己坐在一旁。轻声问话,他虽然是无意,可听在来人的耳中却不敢怠慢。
“臣得到殿下的消息就立刻赶来了,殿下的命令,臣不敢轻视,朝中一切都安稳,并未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那就好,父皇看重你,自然要给你多谢事情去历练,你还是要以朝中的事情为重,本王这边,还有别人,无需这样小心,若是引得父皇不快,则有违咱们的初衷了。”楚泽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最近没有被人发现什么不对吧。”
“是,请殿下放心。”来人恭敬的回答,站在一旁挺直的脊背倒没有什么谦卑,不过楚泽也不计较这些,听了话遂点头道。
“你做事一向都是滴水不漏的,否则父皇怎么可能这样看重,将龙卫都交给你来统领,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手段。”楚泽话音刚落,来人身子稍稍僵直,可瞬间就恢复如初。
“殿下过奖了。”
“子煜,你我自小都是在母妃宫中长大的,母妃又有幸抚养了你几年,这情分自然与旁人不同,我就是信不过别人,也是信得过你的。”
齐子煜的脸半低着,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只是双眸低垂盯着地面不动,口中依旧应对得宜。
“臣不敢,当年贵妃娘娘垂怜,才容得臣在贵妃膝下教养,不敢与殿下相提并论。”
“你呀,这些年说话怎么越来越生疏,算了,这次让你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办。”楚泽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没有办法,只得转换话题道。
“请殿下吩咐。”齐子煜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恭谨十足。
“白楼。”楚泽毫无婉转掩饰的意思,直奔主题“白楼最近太过显眼,本王派去的探子说白楼恐怕要插手朝廷的事,我想让你去查一查。”
“殿下的意思是。。。”齐子煜只听到白楼两个字就猛地一惊,心里那个无法痊愈的伤疤又隐隐作痛,却兀自压抑着自己,仿佛自我催眠一般告诫,时机还不到,他现在还不能去将她接回来。
“本王想让你打入白楼内部,听说父皇有意要铲除白楼,你若自动请缨暗中调查想必不会引起什么误会,而且龙卫的职责不也在于此吗!”楚泽没有给齐子煜过多的考虑机会,直言道。
“圣上虽有意,可几次三番都未成功,我贸然前去,会引起怀疑,殿下可有什么法子了。”齐子煜明知推脱不开,便只好将问题归还给楚泽。
“白楼要清洗江湖上的势力,势必需要攻打一些门派,你提前混进去不是什么难事,再作为俘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