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让绯云诧异的是,今天的监考官员竟然会是朝中几位朝中大臣,夏大人自然在列,文华学院上官山长,宁王爷赫然也在坐。
夏大人又宣布了一遍比赛规则。
绯云侧目,就见靖远也果然在参赛者里,见她看过去,靖远笑着对她挥挥手。
绯云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靖远怔了怔,并没有多说什么。墨竹的毒是被何人下的?
昨天吃过饭,绯云将所有的饭菜和器具都查过了,就是没有找到毒源,但是,后来她将墨竹身上换下的衣服全用水泡过,再喂老鼠喝,果然老鼠也中毒了。
昨天能接触墨竹的人并不多,紫兰和自己,还有一个人便是靖远。
毒下得很有技巧,墨竹的外衣上并没有沾毒,而是在中衣里,墨竹喜欢会帕子放在斜襟口袋里,用过饭后,会抽出帕子来擦嘴,帕子上沾上毒,这才让墨竹中招的。
能如此巧妙,而且又让人毫无戒备的中毒,靖远决不会是她看到的那样单纯。
第一个比赛试题已经出来了,剩下的都是高手,那些初级的笔试题目自是再不会出。
第一个试题便是验尸。
当侍卫将一具男尸抬上比赛台时,台下一阵抽气声。
古人敬畏死人,害怕与死人打交道,尤其是大宅大院里的少爷公子们,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哪里见过什么死尸,何况还是死状恐怖的。
还没开始比,台下便有不少人奔出去呕吐了,离场的更是不在少数。
胆大的当然更加佩服台上的两位妙龄少女,面对恐怖的死尸时,淡定如常。
尸体抬上来了,题目便是,说出死因。
由于参赛的还要三十人,所以,死因不得口述,用笔答。
参赛的人中,大多都是年纪稍大,做过好些年验尸工作的人,其少不乏县令,知府,他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而且也有不少破案经验,三十人里,只有绯云的出身最差,人们或许相信她有验尸的天份,却并不相信,她会写字。
在她来参赛之前,许多人都对绯云的身世进行过调查,知道她只是个身份最低下的丫环,从小目不识丁,就算后来学会了写字,那字,只怕也是难看得紧。
一时间,大家都很期待她的答卷,就算答对了,那几个字出来,只怕也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小姑娘,本官作答之后,你如果有何况难,也可以让本官替你写下答案的。”夜安离先前指给绯云看的那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小声对绯云道。
绯云抬头,触到老者真诚的眼神,暖暖一笑道:“多谢,晚辈不敢劳烦大人。”
老者听了也不多话,上前细细查看死因。
每个人堪查完后,就在案前写下自己的答案。
绯云也同其他参赛者一样,将尸体细细查看了一遍,然后飞快地在自己的答卷上写下一个字,便交了上去。
所有人的答卷全部答完并上交。
刑部主簿开始一一询问比赛者答案。
第一位上抬讲述的,是刑部一位老仵作,他答道:“死者死面色发白,有肿胀,而且手指甲里有泥沙,耳鼻中有水流出,腹部也有肿胀,所以下官判定,死者死于溺亡。”
他的话说完,几位主考官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正确答案,夏大人道:“完全错了,你出局。”
那位老仵作还想争辩,但侍卫已经不容他多说,让他到台旁等候。
另一位上是位知县大人,很年轻,也很气盛:“死者当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被人打伤头部之后,再扔进水里的,大家看,他的腹部虽然隆起,但按压下去时,口中并没有大量的水流出,而且腹部柔软,并不硬实,溺水之人,腹中会有大量的水,只要按压腹部,肯定会有大量的水流出,而且腹部也不会柔软,会很硬实,他的腹部之所以会隆起,是因为太胖的缘故。”
“不可能,下官查过,他头部虽然有伤,但伤不致命,他是被人打伤之后扔进水池中,待醒来时,无人相救,又无因伤而无法自救,从而溺亡的。”先前那位老仵作不满的争辩道。
“不可能,他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水,你只看到表面,没有查实。”年轻的知县争道。
夏大人挥挥手:“不许喧哗,你们二人的答案都错了,都出局,且到一旁等待。”
第三位上台之人是位知府大人,他胸有成竹道:“两位都错了,死者死于毒杀。你们只看到了他指甲里的泥沙,却没有看到他指尖发黑,眼窝乌青么?还有,他颈脉全是青色,很明显是先中毒之后,又被人棒打头部,再抛尸河中的。”
前两位立即又与他争辩起来,三个各执已见,争吵不休,结果夏大人还是宣布道:“吴大人,你也错了,你也出局。”
结下来,有二十一人的答案基本与前三位的一样,或说死于溺水,或者死于棒杀,或者说死于毒杀。
但这九位全部被淘汰,因为答案都错了。
剩下十一位当然都是答对者,其间就包括绯云,靖远,还有那位白须白发的老者。
“季绯云,你来解释解释,你的答案,为何只有一个字。”夏大人抽出绯云的答案,神色有点古怪。
台上台下人听说绯云的答案只有一个字,顿时哄然大笑起来,有位大人道:“怕是不会写字,这一个字,也是憋出来的吧。”
“仵作不过是贱职,不会写字也不为过啊,她只是个丫头出身,能写什么字啊,书都没上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