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似乎坚不可摧——这是陆昊在无数次尝试之后得到的结论。
无数次的尝试给他留下的只有无数的标记。这些标记沿着那堵墙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圆。
等到他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没有尝试过的方向的时候,他得到了那个足以让人绝望的结论——墙似乎真的坚不可摧。
“似乎坚不可摧,并不是真的坚不可摧。”——这是陆昊安慰自己的话。
“自由就在前方等着我,我怎么可能就在这里放弃!”——这是他鼓励自己的话。
在来来回回沿着墙走了好几遍之后,他决定再试一试:“万一……万一那堵墙已经摇摇欲坠了呢?”
他并不想让绝望打败自己,所以他决定再试一试。
在尝试之前,他需要做的就是改进一下那些陈旧的标记。
旧有的标记实在是太过于密集了,他居然找不到空去安插新的标记;他也不想将这些陪伴他无数年的老家伙给拆除了,因为它们已经不止是标记了——对于陆昊来说,它们就是他的伙伴,是他的亲人;它们是他倾诉的对象,是他无聊时的玩伴。
有时候,当他看累了风景的时候,他就会对着这些标记说些他自己都不懂的话。
每一次他都会感到奇怪,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居然装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当他想要去脑子里搜寻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找不到——他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为此而感到苦恼;但是很快,他就习惯了——在无敌的时间面前,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因为这样的原因,陆昊已经不能将那些简陋的标记看做是单纯的标记了;所以,在决定继续尝试之后,他想到了要改进一下那些标记。
嗯,它们的样子太丑了……
该怎么样去改进它们呢?
陆昊又陷入了困境——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去改进那些标记,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样”去改进那些标记!
在踌躇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决定以自身为参照物来改进那些标记。
这个决定让他很是激动——他只要一想到,他马上就会有一堆和他长得一样的小伙伴,他就兴奋得难以自持。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了,他的这个决定真是一个错误至极的决定。
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可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了——无数的小虫子构成的、就像是呼啸的风暴一样的身体!
无论他怎么样尝试,他都无法将那些标记改造成他现在这样的样子——而那个不幸被他选中的标记,在他折腾一番之后就完全坍塌,变成散落一地的碎石和尘土了。
在失败了一次之后,陆昊就住手了。
他并不是这种半途而废,或者失败了一次就不敢继续尝试的人;他也不是想要重整思路,在胸口画完一根竹子才继续尝试;他只是突然在自己的脑子里看到一副图像!
这幅突然出现的图像勾起了他的兴趣:“似乎很适合……”
他越看越觉得标记就应该改造成脑海中的那个样子:“不仅很适合,而且不需要多少改动……”
他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这些家伙天生就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陆昊身体里的那些激灵的小家伙飞快地响应了他的号召——它们甚至不需要具体的命令就知道该怎么去做——它们欢呼着爬上那些标记的顶端,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它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从这些旧标记的身上带走一些多余的尘土或者石块,将标记雕琢成陆昊脑海中的那副模样;陆昊的工作就更简单了——他只需要在小东西们工作的时候偶尔指点一下就可以了。
“嗯嗯,这是头颅……稍微方正一些好……对,别弄得太圆了!”
……
“身体不要太臃肿了……胖子基本没有人权的……诶,胖子是什么?”
……
“不管了!那个脚要粗壮一些……不够粗壮的脚不能支撑起强壮的身子!”
……
“对,就是那儿!轻轻地……轻轻地点出两个小窝……别给乱塞什么东西……那里只能放宝石!”
……
“宝石我的窝里有……满地都是……你们拿不动,先搁着不管,我自己想办法……”
……
“嗯,就是这样!”
……
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那个新生的标记——它和他脑海中的那副图像几乎完全一样!
“哇哦,欢迎你,我的伙伴……我叫……”
“嗯,我叫什么来着?”
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名字,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呃……算了吧……”
他很快就放弃了——他害怕再继续想下去,他的头就会炸掉了:“等我想好了我的名字,我再告诉你。”
不用想自己叫什么让他感到很轻松,于是他很高兴地继续自己未竟的事业:“等我将宝石从窝里拿过来,你就有漂亮的眼睛了……”
“嗯,你还得有一个大心脏——心脏用什么好呢?大一点的宝石吗?会不会太没有创意了?”
他就这样一边嘟哝着,一边告别了自己的新伙伴,转身朝着自己的巢穴走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返回巢穴!
巢穴里的宝石不仅多,型号还很齐全——这些宝石原来的个头一定很大,但是它们在他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