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报警吗?”方珉灏有些难过地说,“我真的很担心南姝,你们都说知道了绑架她的那个人是谁,既然这样我们就报警吧,有警察的帮忙也可以更快的找到南姝。”
“你想去指望警察?”易焓双手抱胸挑眉看着他,有些不屑地说,“方珉灏,不是我瞧不起人,而是现在的失踪案件那么多,你觉得就算我们报警了,警察什么时候能找到南姝?”
“还是你觉得那些警察会比我跟雷让更快的找到南姝?”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方珉灏高声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睫毛微微颤抖着,嗓音有些沙哑,“我是真的很担心南姝,她平时看起来好像很勇敢,可其实最胆小了,她一个人面对那些无法想象的危险……我不敢想象……“
方珉灏颤抖的说着一切,易焓望着他也默默噤了声,他何尝又不担心?一想到她现在可能一个人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哭他就觉得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气来,那样善良的女孩,那样笨的女孩,那样单纯的女孩,他心尖上的人,可现在却因为他而要承受那些未知的恐惧,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捅自己两刀,可是现在,他却不能乱,明明知道对方是谁,他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理智一点,更理智一点,他不能冲动,南姝在等着他去救,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
雷让慢慢的揽过方珉灏的身子,嗓音轻柔地安慰他:“南姝一定会没事的。”
安慰人心的话其实有时候最是无用,雷让心里清楚,方珉灏心里清楚,易焓更清楚,可这个时候他们只有用这个自欺欺人的方法安慰自己。
南姝醒了之后就无法再睡着,那扇铁门似乎又被人关上了,因为她听到了门外有人打牌说话的声音,四个男人又混的是这种营生,说出的话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甚至在南姝的人生中都没有听过只有肮脏又粗鄙的话,可现在她只有强迫屏息凝神的去听,她必须从他们的谈话中得到一些讯息,然后想办法逃走,她之前听到五哥说指使绑架的那个人给了他们一百万,只要她可以给他们更多一些钱,说不定他们就会临阵倒戈放过自己也不一定。
“五哥,这女人怎么办啊?这都快睡了一天了,那边是几个意思啊?什么来接人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凳子,你他妈打个牌也那么废话,怎么着?这女人就老老实实睡着也能得罪你啊?我看是你昨儿**用的太多了,你那个量都够弄倒俩壮汉了,那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美人儿你还真下得去手!”这个男人的声音南姝听得出来,是那个打她主意的长毛。
“今儿夜里他们就到了。”五哥说着又甩了一张牌,“你们几个老实点,到时候别乱说话,咱们拿了钱就走。”
“五哥,咱们中午吃什么?”黑鸭问道。
几个男人哄笑起来,长毛说:“你个贼小子,就惦记着吃,这才吃完多会儿就想着午饭了。”
黑鸭撇了撇嘴,“我就是想问问五哥想吃什么,我好去准备。”
“我看你是想出去玩吧?”凳子啐了一口,“新人就是新人,第一次干这活儿是不是觉得别扭啊?”
这话听的南姝心里一凛,这个黑鸭是第一次跟着他们,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倒是可以从他身上尝试着下手,第一次做坏事的人总会顾忌多一些,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这样的人心理防线往往都很脆弱。
似乎是几个男人都在取笑他,黑鸭有些挂不住,嚷嚷道:“我去看看那个女人醒了没。”
他刚说完南姝就听到铁门哗哗啦啦的响了,然后似乎又合上了,黑鸭轻哼了一声,嘀嘀咕咕道:“就会欺负我,不就是比我大几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呸!”
他自说自话骂了几句就走到南姝身边,嘟囔着:“也不知道上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说绑架你吧,还吩咐要给你弄个好点的床垫,你说这么大一个工厂空空荡荡的连把椅子都没有还要给你弄个床垫,是真他妈费劲!又不能让人送,我他妈从楼下跟长毛一起抬上来的……”
他说着南姝忽然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坍陷下去一块,黑鸭似乎是躺在床垫上打了个滚,南姝听到他的声音近在耳边,他似乎是笑了,“几千块钱的床垫就是好,我打小就没睡过那么贵的,真是软……”他滚了两下撞到了南姝身上,猛然朝后退了退,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南姝一动也不动,她满心想的是如何脱身,这个黑鸭见她没反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凑到她面前说,“凳子真是的,五哥都说了让他用一点就行了,他一下用了那么多,害你睡了那么久……”
说着他慢慢地靠近南姝,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脸颊上南姝心中一惊,整个人也似乎是僵住了,大脑不停地敲着警钟,被绑在身后的手心里也沁出了冷汗,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黑鸭却没感觉到她的僵硬,目光专注而认真的打量着南姝的脸颊,虽说眼睛被布蒙住了,可是那如新月般的眉毛,秀气的鼻梁,粉嘟嘟的嘴巴,还有细腻如脂的肌肤都彰显出了她一个大美人,想到凳子跟长毛把她背回来时的情形,黑鸭有些失神,手指轻轻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在南姝鼻头上触了一下,霎时间南姝的呼吸都凝滞起来,一颗心几乎都被恐惧占满了,黑鸭却仿佛比她还要害怕似的,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