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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着你弟弟了?他在哪儿?你倒是快说呀!”何大栓终于回过神,一张挤满皱褶的脸上,露出很是激动的表情。
何生闷声道:“前几天,我和惜花在红枫村里正家时,听闻县衙抓了一伙特大拐卖人口的罪犯。想到弟弟也失踪那么久了,就想去县衙问问情况。”
院子里静悄悄地,连榆哥似乎也明白了爹爹、爷爷奶奶的情绪不高,小小的人儿乖乖地歪在爷爷的怀抱里。
何生一五一十的讲了今天镇上遇见的情况。
他今早赶到镇上时,天刚刚亮,街头巷尾已经摆了不少卖早点的摊子,到了许家门前时,恰巧撞见许淮在摊点上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在啃。
许淮赶着上衙门,只能一路走一路吃了。
许淮见了何生,立时道:“这两天,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你自个儿上来了,正好!我有事儿跟你说。”
作为县衙差役的头头,许淮这阵子是忙坏了。他有心派个人告知何家一声,不过一忙起来,又给忘记了。
何生没进到许家门,许淮见他提着个篮子,埋怨一句还带什么东西来,将篮子往家里塞进去,喊了门房过来收好,他带着何生直接上了衙门。
兄弟两个不拘小节,到了衙门后,许淮带他去了何大奎关押的牢房。令人押着何大奎过来。
何大奎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显见在衙门里吃了不少苦头。只看他身形,很有地主老爷的臃肿,已经瞧不出年轻的模样,显见这些年,没少过好日子。
可不是,赚得都是那黑心钱!
何大奎慢吞吞地拖着腿走,衙役见了抬脚就往他脚上踢了一腿,何大奎踉跄地呜呜一声,抬起头时,望见了何生。
何大奎惊诧地瞪大眼。
何生忍不住皱眉,这人已经大变样,只依稀在眉眼间还能瞧见一丝往日的模样。
何大奎一时的惊恐过后,他立时求饶道:“大栓哥,我没有拐卖了你的儿子,你快帮我求求差老爷饶我一命……”
许淮皱了皱眉头,抬脚就往他胸口踹了过去,唾了一口道:“装什么疯卖什么傻,给老子老实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像何大奎这种罪名确凿的货色,那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许淮干差役这么长时间,已经见多了。
何大奎果然乖乖地不敢乱动了。
“手脚放老实点,问你几句话,你给老老实实回答。”许淮又继续道。
从进了这脏兮兮的牢房,何生就没主动开过口。等许淮说完,何生直接道:“你是怎么将我弟弟拐骗走的?”
何聪从小读书就比何生聪慧,夫子教导起来,几乎是一点就通。因此十分得夫子喜爱。兄弟两人由何大栓护送到镇上的学堂读书,每半月家来一次。
恰那几日农忙,何生向夫子告了假,留在家里帮忙干活。至于何聪,一是年纪太小,二是夫子觉得会耽误他学业,何大栓与何曾氏也没让何聪家来帮忙,因此何聪就留在了学堂。
何生一直相信,弟弟是不会随便亲信陌生人。如今真相大白,果不其然是熟人作案。
何大奎呐呐地不肯出声。
许淮抽出手中长长的佩刀,何大奎立时吓了一跳,缩着脖子,低声答道:“那日在镇上,瞧见你弟弟在学堂门口等人,周围也没别的人,我就大着胆儿上前说让他跟我一块家去,何聪起初还犹豫,我就告诉他,你爹娘非常忙,是你爹娘知道我今儿来镇上便委托我顺道过来接他的,他就迟疑了一会儿,便跟我走了。”
此时何大奎也不装疯卖傻了,尽管多年未见,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何大栓,而是何大栓的儿子何生。
何大奎在村子中孩子缘一直非常好,何家兄弟也十分爱戴他。何聪之所以轻易相信,便是没有对熟人的防范意识。
听完何大奎详细叙述了拐骗何聪的整个过程,何生终于忍不住挥出了一拳。
何大奎被打得眼冒金星,“哎哟!”“哎哟”连声喊疼,嘴里直接大声的求饶起来。
“我也不想的,当初我也是被逼无奈。大侄子你饶了我,我告诉你他现在在哪儿……”
何生冷冷道:“说!”
”这……”何大奎一只手捂着鼻子,嘿嘿的笑了一声,”大侄子,我两天肚子里没进一粒米了……你看……”
许淮都被这无耻的人气笑了,抬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骂道:“格老子的,你爷爷我还在面前呢,竟然还敢提要求。你他娘的还要不要点脸!”
”哎哟!疼疼疼……”何大奎十分没骨气的弯下腰,差点就直接跪了下来。
何生极力忍着情绪,他作了二十几年的斯文人,第一次有暴起杀人的冲动,偏偏这何大奎是个要犯,许淮说案子告破前,暂时是一定要留条性命的。
何生咬着牙,捏着拳头狠狠地再揍了一拳,立时揍得何大奎碰撞在墙壁上,”哐当“一声发出了巨响。
何大奎歪着身子一动不动了。
”哎……阿生你悠着点,这贼老头暂时不能死。上头还要查呢“许淮道。
立时,便有个佩刀的差役上前查看,片刻后,差役道:“头儿,还有气呢,这老小子可会炸死了!”
何生上学堂时跟着同窗练过两年武术,他对于自己控制力道的能力十分有数,心里也不想许淮难做,便只用了两分的力道。
那差役道:“醒醒……”
何大奎歪着不动,许淮见此,吩咐立在一旁的差役道:“去端一盆盐